黛玉从周慧那里出来,她拼命的忍着眼泪,反而是周慧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五殿下是个好人,他目光清澈,不是那起子小人,重要的是他不是皇储,你们两个好好的过日子,我把我剩下的福气都给你,你替我多笑一笑,我心里就宽慰了。”
黛玉强忍着泪水:“慧姐姐,你要保重,待我能进来就来看你。”
周慧笑着点头,目送她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她院儿里的掌事姑姑脸色苍白的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匣子,这是当日徒俊从她这里讨去的,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如今却被退了回来。
周慧漫不经心的打开匣子,只见原本一只玲珑通透的玉簪已经被摔为几截儿,可见摔它的人极为愤怒。
周慧一声长叹:“不过是一个物件儿罢了,它又没犯什么错,何苦来?”
随手将匣子一推:“丢了罢,留着也没什么用。”
言罢也不在意,更不曾看上一眼,眼神已经放在了兵书上。
掌事姑姑欲言又止,又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将东西拿出去处置。
徒俊坐在书房里,听着下人来禀报,周慧已经将东西丢了。
他以袖掩面,挥退了下人,泪水渐渐湿透了袍袖。半晌,方才哑着嗓子说道:“将东西拾回来罢。”
……
却说黛玉回到凤安宫,见了皇后娘娘与永宁长公主,便同嫂子一起回家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周慧的事,忍不住轻声的问袁怡:“嫂子,一匹骏马只有一个主人,倘若马背上的人多了,这马还能比赛吗?”
袁怡望着自己的手掌:“心意相通,自然只是两个人的事,要不然怎么会说一心一意呢?分出去那么多份儿,又岂能相通?”
黛玉有些困惑不解,林如海已经是洁身自好的人了,可是也有两个通房妾室,是后来才打发走的。
像她哥哥那样,背后不知多少人嘀咕,都说她嫂子霸道,仗着自己是郡主,不允许她哥哥看别人一眼,都说她哥哥可怜呢。
黛玉自己也听别人嘀咕过,说公主都没有这么强势霸道的,她嫂子太不像话了,可她看着哥哥也很高兴,每天都笑呵呵的,没见着有什么委屈啊?
那徒渊跟她呢?徒渊的马背上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是……
袁怡见黛玉重重的只是发呆,不由得心下叹息。
她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有些人都快把她当成母老虎了,可这事儿也不怨她,她不是给林琛找过通房吗?结果都把人家给气哭了,这事儿她也不能再干第二回了,又不能到处跟人解释。
她还能见人就说,她给自己老公找了个通房,结果老公被气的哭鼻子了……
这黑锅她不背也得背,背着吧。
看着小姑娘满腹心思的样子,袁怡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事儿她解决不了,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