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ldo;莫非是三爷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惹翻了太子爷?&rdo;
成亲王摇了摇头:&ldo;这个我没听说过,不过谁知道呢?其实这当中最为难的还是我阿玛他老人家,两个儿子斗气儿,你说他到底该向着谁呢?万岁爷他什么地儿都好,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些。&rdo;
身后念瑭呆若木鸡的立着,完整的听完两人的对话,案件的实情终于真相大白,简单来说就是,早年豫亲王经营钱庄不利,为了找补损失,勾结户部内库官员设法贪污了户部内库其中的二十万两,事情败露后,皇帝为掩盖其罪行,便暗中授意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对外遮掩耳目,最后户部尚书唐恭被确认为主犯,为其承担起了一切罪责。
案件发生十年之后,詹亲王跟豫亲王因为某些不明的原因结恶,太子便重提豫亲王曾经的劣迹,欲图将之绳之以法,然而皇帝护犊情深,试图再次防止豫亲王罪业暴露,便将案件重审主事的权利转交给了身处利益之外的人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案情上算是个突破,下章感情上也来个进展,时刻记牢阶段性宗旨:翻案。
喜迎十九大,明后天不休息夜,要下乡扶贫,争取坐在家亲们家里抽空码字吧哈哈哈。
还有,有多少人希望咱家女主赶紧翻身坐福晋的啊喂嘻嘻
第35章如花似梦
两人谈话的势头愈发让人感觉不妙起来,成亲王讳莫如深的样子,显然不打算再往下说了,&ldo;就这么茬儿吧,又不是开盐厂,沾两手闲事儿什么个意思!&rdo;
祝兖淡笑了下道:&ldo;这么说,二爷是打算甩手站干岸?您就不怕得罪太子爷?&rdo;
成亲王冷笑一声,&ldo;说实话,我也为难,一边是哥哥,一头是弟弟,这叫我怎么弄?横竖只能瞧我阿玛的意思。他老人家向着豫三爷,我这当儿子的可不得跟老子一般心齐吗!&rdo;
祝兖点了点头,&ldo;您要这么说倒也没错。&rdo;
成亲王见他态度中庸,斜看他一眼,&ldo;你这头什么意思?这事儿不管了吧?&rdo;
祝兖默然垂着眼,拨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不疾不徐的道,&ldo;当初这案子若不是交给我办,我也懒得狗撵耗子多管闲事,既然眼下交到我手里,总不好睁着眼睛蒙事儿,不论最终会审出什么结果,都照着章程办事,想必朝廷那头也没什么可指摘的。&rdo;
&ldo;不是,&rdo;成亲王呆着两眼,看傻子似的看着他,&ldo;是我话说的不够明白?你听不懂还是怎么着?这案子就是个浑水潭,内里的名堂恶心坏了,跳进去沾一身臭泥,洗都洗不干净,你又何必跟着搅和,别回头栽了跟头,想再爬起来可就难了。&rdo;
祝兖未言声,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方道,&ldo;放着这案子不管也不见得自身能有多清白,几十户人口枉死,倘或不仔细追究,那跟自己动手杀人有什么分别。&rdo;
成亲王哼笑,&ldo;你还真打算学开封府的包公,来一回铁面无私?挺聪明个人,脑子里哪根弦儿崩了?我劝你省省吧,你想清楚没有?要真的正儿八经查这案子,将来要是对我那弟弟形成不利,你当万岁爷老人家能给你好脸子瞧?你可甭忘了勋贝勒那回事儿了,因为押送刑犯回盛京的路上,没留心让跑了俩人,一件差事办的不利索,照样削你的爵,治你的罪,再说了我那弟弟多牛气啊,人额娘是皇贵妃,外祖是两广总督,犯不着得罪人家呐,你要是也被发放到伊犁去充军,我往后还找谁喝酒去?&rdo;
话落,殿中又沉默了下来,往窗外看去,狂风席卷,其中夹杂着迷蒙的白雾,一刻不停歇的四处弥漫。
念瑭在漫天的大雪中缓行,眼睛被飞舞的雪毛迷得无法张开,腮帮被寒风吹得麻木,心里也跟着失去了知觉,她回忆着成亲王的那些话,一种绝望的感觉逐渐从四面八方侵入骨髓,几乎将她吞噬。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穿行,有好几次都险些滑倒,回程的轿子停在她的身侧,帘子掀了起来。
&ldo;上来。&rdo;有人命令她道,她诧异的转过身,睿亲王视线穿透风霜雨雪看着她,念瑭怔怔跟他对视,呆杵着一动不动,他眉眼清晰,面容在冰天雪地的雕刻下,显得更加冷峻。
&ldo;上来。&rdo;他面无表情,略略往回勾了勾下颌又一次吩咐她道。
念瑭瞧他微微耸动的勾结,这嗓音听起来有一种熟稔的感觉,不久前仿佛在哪里听过,她学着那些跟轿太监们,死死低着头,走近蹲下身本想拒绝,手肘被他端住了,他手上的力道加重,轻轻一提便把她拉进了轿厢里,不及她反应,轿身一颠缓缓又开始前行。
她肩头撞上他的忙抖着身缩开了,帘隙里的冷风透进来灌进脑仁里,才把她彻底吹醒了。
念瑭缩在一角,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迷迷瞪瞪的就跟他并排坐在了一起,厢内同样是模糊的夜色,她紧紧攥着衣角,尽量忽视周边的存在,却无济于事,轿身内本来就没多大地方,她紧挨着,无法距离他更远。
正紧张着,她的手背上覆盖上了一层温度,他捆握住她的手把她束缚在角落里,念瑭毫无挣脱之力,依稀看到他眉间的轮廓,她想呼救,嗓子眼儿里塞了棉花似的,噎着根本出不了声。
她拧了拧身子反抗,却被他掣肘得更牢,念瑭急得嘤咛出声,他的呼吸追近沿着她的唇角吻了上来,她一瞬间有种窒气的感觉,他的温度缓缓渡了过来,注入到了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