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中。
嬴高一身白色寝衣,面色苍白趴在那垫的高高的枕头上。
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肯定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了,因为就在刚刚疼晕过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只是他现在不确定的是自己是回到了两千多年前的秦朝,还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扶苏端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轻轻地为伤口赢者扇着凉风。
“高弟,儒家…以德治国真的行不通吗?”
“扶苏……哥,你还在纠结这个呢?不过也难怪,毕竟你从小就跟着儒家学习,受他们影响也再说难免,多的我也不说,我记得孔子推行的是指周礼吧,那是周朝实行的制度,你看周朝最后怎么样了?破灭了吧,这就说明这并不一条正确的道路,既然知道是一条死路,在走一遍又有什么意义呢?。”
“再说儒家,你看看儒家,他们不事生产,不创造新的知识,一本论语翻烂了讲的也不过是仁德二字罢了,结果在他们的嘴巴里能找到几十上百种不同的解释,甚至有些人的解释还是上下矛盾,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心术不正。”
“心术不正说明人不能用,不事生产,没有创造说明他们知识落后,一群心术不正的人利用落后的知识治理国家,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害人害己,我这么说你懂了吧?”
扶苏不知道儒家对后世造成的影响,但是可是始皇帝悉心培养的继承人,眼光自然也非同一般,可他心中依然有着一丝不甘。
“可儒家言君为臣纲,国为民纲,父为子纲,并以此推行以德服人,你又为何说他说是错的呢?“
‘以德服人?’听到扶苏说起这个,嬴高脑海中却立刻浮现出孔子那两米多高德字背才字肩的魁梧形象,心中一动,心想反正扶苏这小子中毒已深,不如再给他灌一剂猛药试试?正所谓不破不立,或许有奇效也说不定。
“以德服人啊?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一个关孔老大以德服人的典故,可有兴趣一听?”
“既然高弟有兴致,那愚兄自当是洗耳恭听。”扶苏自小学儒,对儒家典故可谓是耳熟能详,他很好奇嬴高会用哪个故事来反驳他的观点。
“嘿,既然大哥想听,那小弟我就说上一说,话说很久很久以前,鲁国有一位游侠,名叫子路,这个子路啊,身高将近两米,长得虎背熊腰,一身蛮力极为惊人,因此也在鲁国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扶苏刚听了开头,便知道赢高这说的是孔子对子路以德服人的典故,他刚想说这确实是经典的故事,可接下来就听到了子路身高2米,虎背熊腰,这…。。是子路?诶?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话说有天,子路有天在路上遇到了孔子,结果就因为他多看了孔子一眼,孔子就觉得他非常没有礼貌,于是就打算上前教教他什么是礼貌,可你想子路是什么人?鲁国有名的游侠啊,而且那个时候他才18岁,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哪里能够忍受孔子的挑衅,哪怕这孔子看起来比他还高大,还健硕,却依然没有让他退缩一步。”
“孔子一看,嘿好家伙,竟然不害怕他!于是孔子决定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让他好好看看什么叫做德才兼备,于是轻轻一把将衣服扯下,接着转过身来,并且随着他用力,背上的肌肉顿时凝结成一个德字,接着又一用力,肩膀上竟然浮现出才字,子路纵横鲁国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人,于是便腿脚一软,彻底被他折服,成为了他最为忠实的左右护法。”
扶苏双眼圆睁,这特么是以德服人?感情你说的德不是德行而是将肌肉凝结出德字呗?扶苏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德才肩背的夫子形象,顿时让他三观尽毁,强烈的画面冲击更是让他猛地打了一激灵。
“高弟,你这典故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我怕你说的这个传到儒家的耳里,你会被他们打死。”
看着扶苏微微抽搐的脸庞,嬴高嘿嘿一笑,“怕什么,我可是皇子,他们要敢来,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既来之则安之!”
‘既来之则安之……’理智告诉扶苏不要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嘴贱,向嬴高询问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果然得到的答案令他当场就崩溃了。
“既然来了,那就安葬在这里吧。”
就在扶苏为之崩溃之时,窗外突然传来了熟悉咳嗽声。
却是一早就站在窗外的始皇帝听到嬴高对论语的歪解让他实在忍不住发出了声音,这才不得已咳嗽了两声来缓解情绪。
“父皇。”扶苏见是嬴政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父皇。”赢高也想起身行礼,可是身体刚动屁股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嘶。”
见赢高疼的脸都变了形,嬴政说道:“好了,见礼就免了吧,侍医来看过没有?”
“回禀父皇,先前已经有侍医看过了,也已上过药,无甚大碍,就是这伤可能还得几天才能恢复如初。”扶苏担心赢高又胡言乱语,所以抢先一步回答。
殊不知赢高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此时就算在给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在胡说八道了啊!
“嗯,高儿今日之事你莫要怪朕,儒家虽然不堪大用,但如今北方异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待朕平复北方腾出手来,就该轮到他们了。”嬴政声音平淡,但是言语中透露出的杀气让即便身为皇子的扶苏都大为惶恐,就更别说这才刚刚穿越过来的嬴高了。
赢高此时的表现与白天大相径庭,白天的他像一个无畏的勇士,现在的他则更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只见他面色苍白,哆嗦着说道:“不怪,不怪,父皇这么做一定是为了大秦,儿臣又怎么会怪罪父皇呢。”
见嬴高如此懂事,嬴政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又瞥了一眼恭敬站在一旁的扶苏,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对了,今日朝堂上听你称呼朕为千古一帝?你真是这么看待朕的?”嬴政坐在床边,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始皇帝,更像是一名父亲,语气平淡,仿佛就像父子两人聊天一般,语气中更是带着几分自豪与期待,仿佛期待嬴高的表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