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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又被哨兵打了
哇,她好凶!戚洲已经学会看人的神情了,大姐姐好凶,像是要吼人。
“这么危险的生物居然敢带进基地,是打算害死别人么?”湛彤说话时周围的人都不敢吭声,毕竟她是基地第一向导的护卫队队长,相当于第一哨兵。她参加过的战役,是所有战役当中最凶险的。
成功保护了基地23次,将无数临时据点守成铁桶一般,精神体令敌人闻风丧胆。
“是一个叫作狄英的s级哨兵捕捉回来的。狄英是我的同班同学。”向导能敏锐地察觉到哨兵的情绪,这一刻,迟澍发现湛彤的情绪当中有很大的焦虑。
“把他叫过来。”湛彤的目光刀一样扫视周围,“洛长官今天就在大礼堂,万一伤害到她,我倒要看看这人有几条命来赔。”
洛长官?戚洲好像知道这个人,爸爸和魏苍哥哥提起过,那是基地第一大向导,轻易不露面……忽然胸口又疼了,戚洲微微低头,透过解开的衬衫能看到皮肤上的青色。
这时,床上有了动静。杨屿醒了?戚洲再也顾不上看自己胸口,跳下椅子,奔向了病床。
杨屿从昏迷中醒过来,眼皮好沉好沉,后脑勺的酸疼好像从颈椎而来,又顺着脊椎往下流窜。流窜到后腰时又化为具体的痛感,仿佛有尖锐的硬刺扎进皮肤。
确确实实有扎进来,杨屿昏昏沉沉地记起来,有碎玻璃扎到自己了。
没错,是玻璃。
玻璃碎了……碎玻璃扎到后腰是因为自己从玻璃天花板掉落,掉落的原因是为了去找戚洲,戚洲也在那上面。玻璃碎了,玻璃碎了,就碎在戚洲脚下,一条一条地裂开,戚洲……戚洲也在……
戚洲!
杨屿用力地抬起眼皮来,顾不上伤口的撕裂,在还没看清眼前一切之前就想要翻身。这样一翻身,偏头疼和耳朵里的疼痛又侵袭了他,让杨屿不由地捂住了右耳。
好疼,耳膜像是被击穿了,连右耳听到的音量都小了不少,和真实的世界夹了隔音层。
自己这是在哪儿呢?是死了还是活着?杨屿很不适应这种音量,什么动静都挡在外面,进不来,连带存在感都变低了,无法再依赖听觉。忽然一只冰凉凉的小手握住他手腕,杨屿徐徐地转头,看过去,先看到了指甲里面的小月牙。
“举,举醒了,我……我怕。举又活了!”戚洲用手指去感受杨屿的脉搏,血液里的跳动意味着心脏的跳动,“我……我又不怕,不怕了。”
“你说……你说什么?说什么!”看到戚洲没事杨屿就不再动了,老老实实地躺回去,右耳好像真是听不到什么了,只剩下丝丝弱音。
“我戳,我怕,但是……我不怕。”戚洲吃力地说,牙齿和牙齿紧紧咬合,舌头朝着正确摆放的位置移动。
“什么怕不怕的?”杨屿还是没听清,试着伸脖子往戚洲那边挪挪,可是这样一挪又抻动了伤口。于是他马上放弃了,重新躺回枕头。
听不清楚的感觉太可怕了,比受伤还要可怕。
下一秒,戚洲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传递进来,虽然还是那么小。
戚洲终于爬上病床了,才不管迟澍会不会再把自己抱下去,执意贴靠在杨屿的身边。杨屿不能侧躺,他就把身体团起来,上过药的膝盖抵着杨屿的大腿,将杨屿的右手拿过来,塞进自己衬衫当中去触碰胸口的淤青。
慢慢地,谁也没有说话。杨屿的视觉就在这段安静当中恢复了功能,触觉好像也回来了,原来戚洲的手并不冰凉,是热热的。
“我……不怕,我要……护。”再张口,戚洲说得非常坚定,咬字比刚才还要努力。这是他第一次萌生出不顾一切去保护别人的念头,一直生活在别人保护下的孩子,想要反过来。
“护,护……”说话很难,这似乎要成为戚洲一辈子的功课,但是他为了杨屿,决心要掌控气流的方向,“护你,护,护,护你。”
“护我?”声音虽然小,但好歹还有一只耳朵可以用,杨屿不解地抓了一下戚洲的胸口。原本应当滑滑的皮肤好像有些肿了,不用看,杨屿也能猜出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片淤血。
而这一拳头,本应该砸在自己的脸上。
“护你,我……护你,我护你。”戚洲重复地说着,被杨屿这么一抓,疼得他缩了一下。可勇气也在这一刻产生了,缩过之后立刻变得挺直,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大人,已经觉醒。
“你别动了,随便一动肯定胸口疼……再说你怎么护我啊?”杨屿浑身都没有力气,要是有力气一定要笑话他。戚洲怎么可能护着自己,他那么娇气,随随便便碰一下就会哭。
但是他哭真好看。
戚洲抿着嘴,确实,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护着杨屿啊?可是他不想再让杨屿被人笑话,再骂他是什么……自己家里养的狗。
“我……我……”戚洲摸着杨屿的金属面罩,好想手里有小钥匙,打开之后贴贴他的脸,“我当……当哨兵。”
杨屿的听力像一会儿有一会儿没。“什么?”
“我想当……哨兵,当哨兵。”戚洲的手勾在面罩的金属丝上,从缝隙间伸进去,去触碰杨屿干燥的嘴唇,这一次说得格外利落,“举,我想当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