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心滚滚发作,逼得琉璃的脸上又是通红,忙低着头:&ldo;我在花园里,看见花开的好,多看了一会子。&rdo;
养谦因着急,声音生硬了些,见琉璃如此,还当时吓到了她,于是又温声说:&ldo;近来天暖了,午后暑热地气,出去也带个人在身旁,有个照应。&rdo;
琉璃一概答应,养谦陪着她进了里屋坐了,定睛细看琉璃,才发现她脸上红红的,唇似乎也涂了胭脂一般,格外嫣红。
养谦关切地说:&ldo;我才说什么来?是不是晒着的?&rdo;
琉璃擦擦额头渗出的汗:&ldo;方才往回走的急了些,是有些热,不碍事的,哥哥别担心。&rdo;
养谦因为先前听温姨妈说琉璃&ldo;不嫁&rdo;的话,原先的些许凄楚早就烟消云散,又且有琉璃亲求来的护身符,更是感动了心肠,从温姨妈房中出来后,便来见琉璃。
丫头们却说她去范家两位小姐房中探望了,养谦见她自己要出去玩,不忍立刻拘回,勉强坐了会儿,见还不回来,才派人去打听。
那去的丫头,从彩丝房中,又到了芳树房中,却都不见琉璃。
养谦见琉璃自个儿好端端回来了,就如同珍宝从天而降,满心的喜欢跟爱惜,把原本的谨慎细心先压下了。
因此居然没有留意琉璃的异状,也并没有心思认真去追问她在外的情形。
丫鬟送了一盏清茶上来,退了。养谦望着琉璃,终于说道:&ldo;母亲把妹妹给我求的护身符给了我了,我很喜欢……妹妹怎么不自个儿给我?&rdo;
琉璃定了定神,道:&ldo;喜欢就好,我怕要是我给哥哥,你会嫌弃不要。&rdo;说着一笑。
养谦知道她说笑,便道:&ldo;我怎么会弃嫌,喜欢还来不及呢。&rdo;停了停,心里想着女官的事,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琉璃打量他脸色,便道:&ldo;之前跟哥哥说过的那件事,此后我看哥哥懒懒的不说,我也怕说起来惹哥哥生气,就没再说了,其实……&rdo;
养谦按捺不住,冲口问道:&ldo;妹妹还想去吗?&rdo;
琉璃摇了摇头:&ldo;不去了。&rdo;
养谦惊喜的站起来:&ldo;是真的?&rdo;
琉璃笑道:&ldo;怎么不真?我如果真心要去,这会儿早就透出意思来,至少拜托这府里的人开始行事了,那里会这样平静。&rdo;
养谦握住她的双手:&ldo;纯儿……这、这太好了。&rdo;
琉璃看着他如此喜欢,眼中却掠过一丝感伤,又怕给养谦看出来,便笑道:&ldo;我毕竟不太懂事,以后如果做错了什么,哥哥只管说我,可别再不理我啦。&rdo;
养谦先前其实并没有不理她,只是心里不得劲而已,听琉璃这么说,却变本加厉地悔愧起来,便道:&ldo;以后我要冷了妹妹半分,你只管打骂我,不然就叫母亲打我骂我。&rdo;
琉璃才嗤地一声笑了。
兄妹两人冰释前嫌,琉璃叫养谦快些回去,毕竟要准备殿试,大意不得。
这几天,养谦只觉得乌云盖顶,如今总算去了心事,欢喜无限地回屋去了。
四月初九这天,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大晴天,金銮殿上,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爽明异常。
上榜的贡生们鱼贯进宫,参加殿试。
小皇帝朱儆亲自监考,徐阁老跟范垣丹墀下一左一右站着。
一时三刻,考生们都交了卷,翰林院跟礼部的人收起,一一给皇帝过目。
朱儆略看了半晌,叫徐廉跟范垣一并来看,又问他们意见。
徐廉认认真真翻看了一遍,同旁边几位翰林学士跟礼部考官们商议了一阵,道:&ldo;陛下,一甲三元,臣等觉着这三位为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