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色很好,一点看不出失婚妇女的憔悴。修剪的层次分明的短发,素颜,只是稍稍点了些唇彩,光洁的脖子上挂着Elsa Peretti的Bottle圆形瓶形吊坠。
瞿紫芳抬眼看见了前夫,江逸。她关掉音响,推开门下了车。“你好,怎么来了?”她问道。
她的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更是鹤立鸡群,笔挺的裤装,深V的打底衫,英姿飒爽中透出隐约的性感。
“我来接越越。”江逸回答。
“可今天是我的探视时间。妈,不,敏姨没和我说你要来?”瞿紫芳轻轻皱眉,喊了傅敏十年的妈,离婚了一时还改不了口。
“你不是让我多关心,多接近孩子吗?”江逸用她的话回答她。
瞿紫芳讪笑了一下,“那你还是挑别的日子,今天是我的时间。”
江逸也不和他争,转而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找到工作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瞿紫芳,她的装扮不像闲闲美待子。
“担心我养不活自己?”瞿紫芳反问。
“当然不是。”江逸笑了一下,没了他,瞿紫芳照样可以活得很精彩。瞿紫芳出生在机关大院,父母都是处级干部,家底殷实。五年前,瞿紫芳的父母出外旅游,回程中碰上空难,双双殉难。当时,是他陪着瞿紫芳办完岳父母的后事。
学校的大门徐徐打开,瞿紫芳丢下江逸挤了上去。没一会儿,她看见了儿子江子越,瞿紫芳挥手叫道,“越越,越越,这里。”
“妈妈!妈妈!”江子越飞快地朝瞿紫芳冲过来,抱住她的腰,“妈妈,我好想你。”
瞿紫芳挠挠儿子的小脑袋,低头朝着他笑,“宝宝,妈妈也想你。走,到妈妈的店里去。”
母子俩走到车前,见江逸还堵在那儿,“爸爸。”江子越嘀咕了一声,愣住了。
“越越,放学了。”江逸看见儿子的脸色明显变了,“你和妈妈去哪儿玩?”他问道。
孩子心直口快,嘟着嘴反驳,“才不是玩,我要去妈妈的店里。”
“店里?”江逸看着瞿紫芳嘟囔,难怪她一副职业装打扮。
“越越,上车,我们走了。”瞿紫芳招呼儿子上车。
江逸亦步亦趋的跟在瞿紫芳的车后面,显然她也不想甩掉他,因为她开得并不快。车来到一个办公集中区,拐上了一条小道,这里是为办公去设立的商务中心,有商场、酒店、超市等等。
瞿紫芳将车停在角落的一家店门口,然后母子两人走了进去。江逸站在外面,抬头看了眼店招牌,sweet。这是什么店?江逸疑惑不止,虽然标注sweet,可看不出一点甜美的感觉,外装整体以黑白两色为主,只有窗帘是田园碎花的,非常怪异的设计。
江逸充满着好奇推开店门走了进去。店不大,靠窗四张桌子,柜台前还有两张,店堂里放着Maksim Mrvica的《Somewhere in time》。越越就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
“请进,先生几位?”一个白面书生般的男店员迎了上来。
“一位。”江逸伸出食指示意。
“请这边坐。”男店员将江逸带到靠窗的另一张桌前,背对着儿子江子越的位置。
“谢谢!”江逸坐了下来,并接过男店员送上的menu。翻开来看了看,是一些商务套餐,还有下午茶。可江逸看出从menu的设计到套餐的搭配,瞿紫芳是下了些功夫的。首先,这家店针对的受众是周围大厦的白领,而且是女白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每款套餐的边上都标明了菜式的卡路里和养生功能,精制细作又不失食材的本味。
江逸召回男店员,点了一壶菊普,店员问他还有否其他需要,想不想试试今天的特供点心。“是什么?”他问道。
“玫瑰饼,老板亲自做的。玫瑰是选自新疆伊犁地区特级玫瑰,有很好的美容功效。”男店员介绍。
“美容?”江逸差点没喷出来,他又不是女人,还需要什么美容。他的声音引来儿子越越的不满,回头瞪了他一眼。江逸赶紧闭上嘴。
“先生,你有所不知。玫瑰除了有美容功效外,还可入药,理气活血、疏肝解郁。主治肝胃气痛、食少呕恶、月经不调、跌打损伤。不仅仅是女人可用,男人一样适用。”男店员侃侃而谈。
“好,给我一份。”江逸不得不回答。
等茶和点心送上来的时候,江逸发现茶不是他要的菊普,被换成了另一种。“这不是菊普,你上错了。”他对店员说道。
“老板说玫瑰最好配金银花,所以给您上了一壶金银花茶。”店员解释。
进了店来到现在也没见瞿紫芳的面,她在忙什么?她应该知道他就坐在外面,可为什么避而不见?“我不想换,把你们老板叫来,我和她说。”江逸说道。
店员走进后场,一会儿功夫瞿紫芳走到江逸的桌前。“先生,请问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我点了菊普,你却给我上一壶金银花?”江逸敲了敲桌子说道。
“是我换的,玫瑰和金银花是最好的搭档,清心去火,活血养颜。而菊普的味道过于浓厚,会掩盖玫瑰的香气。要不我送一杯菊普上来,您都试一下。”瞿紫芳非常专业地解释,让人不得不信服。
“不用。坐下好嘛,我们谈谈。”江逸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
儿子越越回过头喊了一声,“妈妈!”
“好好做作业,妈妈一会儿来检查。”瞿紫芳出声安抚儿子。她知道越越是在为她担心,担心江逸“欺负”她。可只有瞿紫芳内心最清楚,江逸已经不能再“欺负”她了,从她决定走出这段婚姻开始,她就誓言要摆脱江逸对她的影响。
“你什么时候开了这家店?”江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