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就连在这种场合,都是笑着的。
那张脸,那么熟悉,明明前几天才见过;那个人,明明那么温暖,明明前几天还宽慰自己。
他说,我保证,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他说的见面,就是在他的葬礼上相见么?
这样的相见,她宁可不要。
他欠她一场等待。
她欠他一个回复。
心脏如同一个棉布娃娃,被人暴力地用剪刀拆卸,露出残破不堪的棉絮。
冷风顺着漏洞吹进去,冻得她浑身发寒。
她喃喃道:“我答应你……”
话音未落,眼前猝然一黑,身子一软,毫无防备地倒了下去。
在接触到坚硬的地面之前,她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带着熟悉的冷冽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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笪凌坐在床边,手肘撑在一边的床头柜上,闭着眼小憩。
但即便是睡梦中,他的眉头仍是微蹙的,带着抹不去的疲惫。
他好不容易得了些休息的空档,没想到还没睡多久,管家就匆匆来找他,告诉他司淼小姐来了。
因为他提前叮嘱过管家,如果司淼来了,或者她出了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笪凌步履匆匆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她往后栽去。
他的心一瞬间提起来,大步跨过去,稳稳接住了她。
怀里的身体轻如羽毛,感受不到多少重量,笪凌心疼极了,一边抱着她往卧室去,一边想着该换一批营养师了。
怎么补的,怎么一点成效都没有。
把司淼安置在私密的卧室床上,又请了家庭医生过来检查。
医生仔细检查后,道她是因为休息不足,又心思忧虑太重,精神压力太大,两厢累积之下才病倒。开了药后,医生便离开了。
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不会有外人再来打扰。
笪凌替她捻好被角,隔着被子握住她的一只手,守在她床边,然后头脑昏沉地也睡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
那么多的重担压在身上,开不完的会议,繁重的事务,通通都等着他去处理。
他只能偶尔得个空闲,简单地补个觉。
这时候的笪凌还不知道情况已经变了。
他以为司淼好好地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就能恢复成从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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