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辽很严肃,他说的是最严重的结果,他要银珠知道怕,也希望家人能把警惕性提高一些。
“听到你二哥的话没?”刘玉娘刮了刮女儿的鼻子。
银珠听到会被吃,吓得脸都白了,不敢再作声。
纪辽看了眼还在睡的纪南,有些担心,听钟大夫说没事才放心,再看看纪北也没事,就去看靳随了。
刚才太忙了没顾上他,也不知道他受没受伤。
骡车里刚才塞了不少人,这会都下车让钟大夫瞧伤去了,只剩下眼睛不方便的靳随。
他静静地坐在车厢那片幽暗深邃的角落之中,仿佛与无尽的黑暗融为一体。
纪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感,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轻声呼唤道:“靳少爷?”话音未落,便迅速钻入了车厢内。
“你还好吗?是否受了伤?”两人像是事先商量好一般,同时脱口而出这两句关切之语。
紧接着又是一次默契十足的齐声回应:“我没事儿!”
纪辽低声轻笑一声,伸出手指轻轻抹去靳随脸颊上不知何时沾染的血迹。
靳随条件反射般地想要躲闪,但却被纪辽用一只手牢牢按住头部,而另一只手则更用力地擦拭起来。
靳随虽然双目失明,但当纪辽靠近时,他敏锐的嗅觉立刻嗅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他不由自主地皱起鼻头,表示出内心的厌恶情绪。
纪辽注意到靳随的反应后,瞬间明白过来,并连忙解释说:“我身上这些血不是我的,全是别人的。”
然而靳随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伸出双手紧紧揪住纪辽的衣角。
没人知道他刚才听着车外的混乱有多么的心焦,车窗外传来阵阵喧闹声、哭喊声以及物品撞击身体所发出的沉闷声响,这些声音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尖刺,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深处
他可以感受到那些人心中的恐惧和绝望,但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令他几近窒息。
闻着那浓郁的血腥味,靳随一时恍惚。
某些记忆中的场景开始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王大满身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李小小则背着他一路狂奔,汗水混合着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她的衣物下渗出——那颜色如此猩红,那气味如此腥臭。。。。。。
这一切都和现在如出一辙!
突然间,他猛地清醒过来,他们两人应该都身受重伤,如果不是性命攸关,绝对不会将自己托付给一个不熟悉的人。。。。。。
想到这里,一股悲凉之情涌上心头,他一把捏住纪了的手臂。
“你告诉我,李小小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嘶……”纪辽忍不住嘶出声,这一把刚好抓在他的伤口。
“你受伤了?”靳随松了松手下的力道。
“没有,没有,就是你手劲儿有些大,捏疼我了。”
纪辽不知道靳随的情绪怎么一下子就崩了,还问起了李小小的事,但他还是小心地回答他的问题“没有的事,他把你托给我的时候,还好好的,跑得飞快,就他那身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尽量说得轻松一些,但靳随并不领情,他只是记忆有些混乱,不是变傻了。
“辽哥儿,我们商量一下接下去的事。”
车外响起纪平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来。”纪辽回了一句。
下车前靳随跟他说了一句话,让他差点热血沸腾。
他说“我可以教你们一些简单的阵法,可以以少胜多。”
哦豁,他队里竟然有这样的人物,他居然不知道。
捡到宝了绝对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