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郑之浩再也不会站在自己身边啦!厉红想着,随手推开街边一家kfc,买了杯可乐坐在窗边。身体的疲惫加上心理负担,她觉得自己很累。她推开可乐杯,趴在了桌子上。
厉红被嘈杂声吵醒了,有点吃惊地看着店里乱哄哄的人群,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半天她才明白过己居然睡了一觉。一看表,已经7点半了。她大吃一惊,连忙收拾自己的东西向门外走去。
繁忙的大街已经华灯初上,天也没有白天那般燥热了,只是汽车排出的尾气还是烘烤着人们的脸。厉红从kfc出来,急忙伸手拦车。虽然二环路上还很堵,但9点前肯定能到达酒吧了。
借着路灯厉红再次看了一眼徐菲菲写下的地址,伸头向那条无人的小巷看了看。没错了,就在这里,她已经看见小巷深处&ldo;诱惑&rdo;酒吧那略显破败的霓虹灯。她收起笔记本,向里面走去,高跟鞋的脚步声在墙壁间回荡,显得震人心魄。
这是一条看起来很老旧的小巷,小巷的一侧是高大的围墙,墙下停着几辆汽车,围墙的红砖上因为潮湿星星点点的分布着深绿色的苔藓。而小巷的另一侧是一排看起来非常相似的门脸房,只是都已经打烊关门,只留下黑乎乎的门窗。厉红慢慢地走着,看着路灯将她的影子越拉越长。她实在不明白酒吧为什么会搬到这里,怪不得原来的老顾客不愿意再来。
酒吧的入口是很简陋的对开玻璃门,此时大门敞开,红色的霓虹灯将门口渲染得一片红色。从门口向内望,门内并不是人们熟悉的玄关或是接待台,而是一条看着很陡的台阶,旋转着向下延伸,墙边画着箭头和&ldo;诱惑酒吧,地下二层&rdo;的指示。楼梯也没有灯,黑黑的入口让人心里觉得不安。
天啊,这是什么酒吧啊!厉红心里厌恶地想,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和前几天她刚转过的后海酒吧一条街相比,这里简直就象是贫民窟,这样怎么会吸引顾客呢?她脑子里忽然又出现了电影、电视里的一些画面,仿佛穿透地面看见楼梯下昏暗的酒吧里挤满了正在吸毒的男女,还有一张张苍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
厉红的心里开始打鼓,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下去。她又向四周看了看,依然空无一人,只有路灯照着电线杆长长的影子。不知道最近的警察离这里有多远,她想着,然后侧着耳朵听了听楼下的声音。但是她什么也听不见。
不会搞错了吧!厉红念叨着,硬着头皮开始向楼下走去。她伸手摸了摸裤子右边的口袋,还好,防狼喷雾剂还在,这使她稍微定了定心。由于穿着高跟鞋,楼梯又比较陡,所以她一步一个台阶地慢慢摸索着向楼下走去。
不安的心情在她推开楼下厚重隔音的大门后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装修豪华、灯光晶莹的大厅,回响着优雅的蓝调钢琴曲,三三两两的男女围坐在精致的小桌边,轻声谈笑,偶尔还有人抬头观看她的到来。谁也没想到,在酒吧简陋的外表下却还别有洞天。厉红站在那里,显露出非常迷惑的表情,好像走错了门一样。
一个女服务员微笑着走上前来:&ldo;您好,一位吗?&rdo;
厉红点了点头。
&ldo;第一次来吗?&rdo;服务员又问,她边说边给厉红引位。
&ldo;以前有个朋友常来这里,所以我也来看看。&rdo;厉红跟在服务员身后说。经过其他桌的客人时,她觉得有人正细细地打量着她。
&ldo;方便问一下您朋友的名字吗?&rdo;服务员微笑着说,举止落落大方,&ldo;您坐这里好吗?&rdo;
这是一个被隔开的桌子,非常安静,不会轻易被打扰。厉红点了点头,坐了下来:&ldo;我的朋友叫柳芸。&rdo;
&ldo;啊!&rdo;服务员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ldo;原来您是柳大姐的朋友啊。&rdo;
&ldo;是啊。&rdo;厉红说,然后做出烦恼的样子,&ldo;好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所以到这里来找她。&rdo;
&ldo;唉,是啊,她是很久都没来了。&rdo;服务员笑着说,&ldo;要不我再给您介绍几位朋友?&rdo;
&ldo;啊?&rdo;厉红一愣,心想,这就来了吗?
&ldo;您当然可以随意的,我只是向您建议。喝点什么?&rdo;服务员说着拿出小本。
&ldo;哦,随便吧,饮料就行。&rdo;厉红说。
&ldo;可乐好吗?不来点啤酒或是别的?&rdo;
&ldo;不了,不用了。可乐就行。&rdo;厉红说,&ldo;谢谢。&rdo;
看着服务员离去,她感觉有点心虚,身上居然还出了一身的汗。这个服务员知道柳芸的事,而且肯定也会知道柳芸已经死了,因为徐菲菲以前也是这里的服务员,这样的事情会传的很快。不过……该怎么打听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遭受意外呢?
厉红开始向周围巡视,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但似乎现在酒吧的客人们都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继续着各自的谈笑。没一会,可乐上来了,然后服务员冲她甜甜一笑。
确实不太一样。厉红边喝可乐边想,每张桌子上的客人都是同性,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这里的氛围和普通酒吧确实有一点不同,特别是桌子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的遮挡物,使其他人无法一下看清里面的情况,就显得更加神秘。靠近墙边的区域,灯光比较昏暗,厉红坐在这里完全看不见那边客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