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心道:“现下潜龙帮追杀我,这女子也居心裹测,怕是既想寻仇,又想贪宝。我用巧招将她制服,她定然心中不服,我若将她放开,她定会穷追不舍,她轻功又这般不错…”
心中又道:“只能如此了,将她擒下,藏在某处。”手一番翻转,自乾坤袋中,取出一道绸缎似的白绳。二话不说,便朝卞灵脚腕上缠绕。
卞灵急道:“你干什么?!”林尘冷笑道:“抓你,干什么。”卞灵彻底失了方寸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林尘嫌听得烦,取出一白色棉团,飞入卞灵口中,将她嘴巴堵住。
卞灵满眼惊恐,心中好生后悔,但望着林尘胡来,却无半点办法,口中也只能发出“呜呜”的轻响。林尘手中的绸缎白绳,乃出自七链门。自武王墓出来后,一直备在身上。此刻方才显威。
林尘擒人捆人手法,实不算高明,但将一人捆得动弹不得,却也不算难。他三下五除二,先捆好卞灵双腿,再捆双手,不出一会,便大功告成,将一俏生生的美人,彻底制得动弹不得。
卞灵用力挣扎,心中悲愤惶恐:“我适才这样骂他,新仇旧恨,我如今动弹不得,他定不见得我好,不知要怎么作弄我。”想到此处,恰好一阵冷风吹来,卞灵才知后怕,心中惴惴难安,杂思倏起,失了方寸,欲用蛮力挣扎。可此绳材质不俗,又岂是寻常蛮力能挣破?
不出片刻,双手、双腿已然摩擦红肿,卞灵俯视全身,见手、脚无一自由,姿态狼狈,羞于见人不说。这被生擒活捉的屈辱,更让她脸色羞红,无奈憋屈,竟双眼湿润,想要哭了出来。
林尘道:“别挣扎了,你爱多管闲事,今晚便委屈你在树上多待一会了。”说罢,扛起卞灵,跳至一棵杨柳树上。
此树树叶茂密,树干粗大,是藏人绝好之地,便是到了白天,街道人来人往,此地亦是隐蔽。林尘将卞灵放在树枝上,余下的绳索缠住树枝,确保卞灵不至摔落下来。
觉察林尘所做所为,卞灵心中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本料想自己落在此恶贼手中,怕难逃一番折辱,但现在看来,此贼好似不想捉拿自己?但旋即又想,自己堂堂紫霞宗骄子,却被捆在一树枝上,好似虫子一般,这成何体统,颜面何存?
待彻底完工,林尘大呼一口浊气,道:“你且好好待着,明日我叫你刘哥哥救你,给你俩增进些感情。你这种娇蛮妮子,我是无半点兴趣的,不必在我身上上下心思了。”
卞灵闻言,双目喷火,被气得呼吸急促,头昏脑胀,口中发出“呜呜”声,隐约可猜出,应该是“去死”一类骂声。林尘全不在意,一个闪身,消失在卞灵视野当中。
四下寂静,再无半点声音。卞灵愤怒渐消,面色却再挂不住,一脸苦色,觉得好生尴尬。卞灵又想起林尘离去前话语,四下无半点杂音,安静得可怕,不住心道:“那贼人竟真离去不成?也好,总不必被他擒走。”心中稍定,心中余怒,也因没了正主,渐渐消退,转而化做了平静。
被生擒活捉,已让她倍感屈辱,脑海想起适才比武之事。心中好一番悔恨:“呀!他好深城府,分明拿我轻风绵掌没办法,故意用话激我换招。我却也真傻得糊涂,真换了招。且我若不这么轻敌,腿法灵动,又焉能被那拿住脚腕,已至落下大败?”
理清败因,卞灵只恨不得时光倒流,不必被捆在树上,承这份屈辱。又过好一会,卞灵眼眶莫名一红,自小到大,从未这般窘迫过,被迫趴在一树枝上过夜。
心中自怨自艾。
“卞灵啊卞灵,你今天太过冲动,落得这一下场,你可满意了!我先试着解开绳索,我这副姿态,着实丑人得紧,如若那贼人所说为真,真叫刘大哥寻我,又见到我这副姿态。…那脸我如何丢得起?不如自裁算了。”
预想明日场景,不住怕的浑身颤抖,心底一阵恶寒,吓得眼泪扑簌簌落下,一边好生懊恼,一边又怕有急,再不敢做此多想,只盼能在天亮之前,将绳索解开。
……
之后再无人阻拦,林尘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出了城来。
城外野岭甚多。林尘不敢走远,寻一野岭半山高处,见有一石亭。他坐在石亭中,静候天亮。
只待天一亮,便可扮作农家汉子,潜入城去。谅那潜龙帮再势大,也寻不到他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