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洗完澡已经12点过了,之前吵吵嚷嚷着要听余什么的周娜娜坐在床上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我。
我拿起空调遥控器打开了冷气,拉开被子躺了下去。虽然已经10月过半了,但是气温还是没有大幅度地降下来,两个人睡在一起势必比一个人要热的,重点是周娜娜太容易爆了,打开冷气制造点冷静氛围。
“其实我在省会读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和他上一次见面是7年前,再上一次是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开始一边回忆一边和周娜娜讲述那段让我对感情不再抱有幻想的过往。
余毅泽和我是校友,他是大我两届的物电学院的学长,在我进校那天他为了活动学分去了迎新活动,我一手推着我的行李箱,一手拿手机看着刚拍的分宿舍的表,边走边看,余毅泽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
“学妹,哪个学院的,宿舍号呢?学长帮你拿行李啊。”余毅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满脸期待的看着我,那时候我感觉他像是街头推销的,眼神里满是期待。这人这么想帮人拿行李么?我当时还挺奇怪的,后来才知道,他是早上睡过头了,其他人的学分都计了几轮了,他还没开张。
“管理学院,7栋401。”我抬起头回答道
“什么?大点声音。”余毅泽一手结果我的行李一边问我。
我很无语地把手机凑到他面前放大我的宿舍号给他看了一眼。
“你叫盛吟夏?”他嘀咕了一句“你干脆叫声音小算了呗。”
这人真不礼貌,要不是行李在他手上,我可能转身就走了。
直到后来和他认识久了才发现,我和他说话他总是歪着头把耳朵降下来听,原来是因为他太高,我说话声音确实不大所以距离远了很难听清楚。
对,我以前说话声音很小,也不太爱和人说话。
我父母结婚没多久离婚了,那时候我妈妈还不知道有了我,离婚后才发现有了我,她带着我回到外公外婆家。自我出生起,家里就只有外公外婆和妈妈,但是妈妈因为工作原因常年在国外,我是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长大的,外公外婆对我很宠爱,从小到大把我保护得很好,这也导致我性格有些内向,胆小。
但是,余毅泽成了我前半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勇敢、大胆。
余毅泽在我身上赚了活动学分后,我没再见过他。大学生活也顺利的开启了,一直到我为了活动学分焦头烂额。我们学校不仅要课程学分够,还要参加足够多的社团、校园活动攒够活动学分才能够在学年结束后顺利进入下一个学年,否则就要欠债累计到下学年了,这样下学年压力会更大。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因为不爱社交和凑热闹的我,很可怜的活动学分严重不足了。只能临时抱佛脚到处找补。凑巧,健美操和台球社团学年末一个有汇报演出需要临时干事,一个有暑假校企活动需要免费劳动力。这两个不是大型活动,地点时间相对固定,果断就去报名了。就在台球社团那边因为我身高的问题争论我到底能不能把斯诺克球台中间清扫干净的时候,余毅泽再次出现了,他拿着球杆穿着一件纯白的短袖t恤嚼着口香糖进来。
“你们这明显欺负学妹啊,身高不够板凳来凑呗。”他笑道
我看看斯诺克台子,想到我这163厘米的身高,对,踩着凳子我是可以的。我在心里自我认可了一番。
“那行啊,你看看,这个时间段行不行?你有没有课?”台球社长卢奇看了一眼余毅泽后问我。
“可以的,我没课”
“说话声音还是这么小啊。”余毅泽点点我手里的排班表。
原来他还记得我啊。
在大一下学期后半的时候,我开始了忙碌的校园生活,一边帮健美操社团做着各种节目单、座位表、宣传单。一边每周四天的去台球社扫台球台,擦球,偶尔也拿着杆子装模作样的学着戳两下。
大一期末考结束后,健美操社团那边的事情就结束了,但是台球社团的活动才刚刚开始。毕竟他们所谓的校企联合活动,就是把学校的社团作为经营场地接各种社会团建活动,为学校和社团挣一些经费,也提供一些暑期勤工俭学岗位。
就在我犹豫暑假要不要回家的时候,团长卢奇找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打暑假工,说暑假有工资补贴,还可以帮我申请住在宿舍。我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妈妈本来要接我和外公外婆去国外陪她几个月的,我不想去,我和妈妈不太亲近害怕熟悉两个月了又要面临分开的尴尬。有了这个理由,我就可以留校了,这样外公外婆也不担心我的安全了。
在这个暑假,我和余毅泽算是正式认识了。他也被卢奇劝说暑假留下帮忙了,我们成为了同事,而且卢奇出于我是女生遇到夜班下班时需要有人陪同的情况,安排了之前有过交集的余毅泽和我同一个班次。这样我和余毅泽的相处时间突然就多了起来。
我们在暑假渐渐对彼此熟悉起来,比如早班的时候他是起不来的,我先去球室开门顺便给他带早餐,中午太热我是不出门的他会出门把午饭给我买回来,下晚班的时候无论他有没有其他的安排都会把我先送到宿舍楼下;再比如,他讨厌扫地拖地,但是可以擦球和球杆,那就我扫地拖地,我讨厌给冰箱补饮料,但是可以整理吧台算账,他就主动承担和厂家联络发货并且往冰箱里补货的事情。许多时候我们不需要开口,到点各自开干,同一时间结束后一起下班。
暑假结束后,已经对社团熟悉的我申请了加入社团,卢奇毫无犹豫地就给我的申请上盖上了社团章。我也少了一些对活动学分的担心了。慢慢地我和余毅泽、卢奇还有球团的其他人越来越熟悉,他们也把我当成了自己学妹,照顾但也爱吐槽我。
“小夏学妹,打个球总把球杆扛着到处走,转个身差点没给我脑袋削下来”这时候我总是低着脑袋认错,刚开始学打球的时候有些不太好的习惯。
“对,对,对,她总把巧粉正面朝上放着,一趴下去打球,那巧粉蹭一身,蹭废了毅泽几件白t恤了”
听到这个我抬头看着余毅泽,他从来没和我说过,也不像其他人指出这些让我注意。余毅泽看我看着他笑了笑,“本来就是旧衣服,蹭一下有什么关系,能有个学妹愿意来打球你们就知足吧”
虽然我知道这话也就是随口替我解围的,但是确实让我有了些小小的悸动,他总是这样不声不响地包容我的一些事情。
就这样,我和余毅泽的默契在每周几次的见面中越来越好,我偶尔也能在他面前小小的放肆一下,比如在其他学长面前吐槽他吃完饭打包盒子都不愿意收,打个篮球回来满身臭汗地往吧台沙发里躺,在他来社团迟到的时候拱火让他请客喝饮料,他很少反驳我最多也就是冲我笑笑算了。团友都打趣说我是余毅泽的克星,他要是找不到女朋友绝对有我造谣的一部分影响。
“没事,真是我说的话的原因,我负责给他找”我半开玩笑地说着,心里却满是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