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那摊血你不准备处理一下吗?”
233指着草丛中一团暗色。那是白无倒下的地方,草地被压平了一些,在月色下能看见些黑色痕迹。
“嗯。”
李想应了一声,接着从牛棚里抱出还昏迷不醒的姑娘,一步一步走向草丛,将她放在了那里。
233转头看看姑娘,又转头看看李想,搞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
“你把她放在这里干什么?这大晚上的要被蚊子咬死的!”
“咬不死,现在也不至于冷死。”
李想往小河边洗了手,原本衣服上就有些野猪血,再添一点血迹也看不出来,她就没有将身上唯一的衣服洗了。
她处理完一切继续回王婆婆家睡了。
第二天一草丛里的浑身带血的姑娘就被村民发现了,那采花贼下的迷药剂量太大,姑娘被人用水浇醒时还头晕脑胀,四肢酸软。
她大着舌头问这是哪里?
村民们将她抬到村长家,对着她叽喳一阵也没弄清她说的什么。
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音;被人背着昼夜不停跑了三天,跑到这连说话都听不懂的犄角旮旯了。
终于有人想起来村里来了个杀猪的小孩子,提议找来试试。
李想被来人领着又到了村长家,姑娘就被放在院子中央,浑身的血,头发脏乱,脸上手上还有被蚊子咬出来的包。
233心中有些同情她,“多亏这附近没有野兽毒蛇,不然她指不定被拖走吃掉或者毒死了。”
李想仗着自己有古语翻译器,很顺利得和这位姑娘搭上了话。并且跟周围人解释了一遍。
“这是南阳府城武馆何家的何小姐,与兄长入山打猎被野猪群攻击,和家人走散了。想托咱们把她送回南阳,还会给十两银子做谢礼。”
“十两银子,这都够一家四口五六年的嚼用了。”
“真阔气。。。我就说她身上料子好!”
“那把子黑油油的头发就不是咱们能养出来的,得费多少头油呢!”
将她抬到村长家的村民满脸红光,仿佛看见银子在朝自己招手,她拨开李想用手比划着问她家具体在哪?又介绍自己的名字,说自己一把子力气准能送她回家。
村长家四个儿子用眼睛瞟他,地上仿佛冒出几根刺扎他们的脚,让他们左摇右摆站不稳似得。
村长清了清喉咙站出来道:“王二石自己上路不安全,王大柱,王二柱,你们两个陪着他一起去送何姑娘。”
又转头吩咐三儿媳找一套衣服出来给何姑娘换上,“就找你刚裁的那套,那套鲜亮。”
三儿媳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得挪回屋找衣服去了,嘴里还要低声嘟囔几句。
王二石是个健壮的农妇,干活是一把好手,心里对村长安排两个儿子来分她的银子有些不乐意,又不敢跟他叫板,只能憋着嘴同意了。
其他看热闹的村民见事情定下来也没什么热闹看,就三三两两离开了。
有些游手好闲的懒汉依旧围着村长家门口转悠,被村长的儿子们赶跑了。
等院子里没有别人了,李想才上前跟村长道:“村长,我已经歇了两天,今天想尽快去县城把户籍办了。您看让三柱兄弟陪我一道去可行?”
李想将昨天从白无身上搜刮出来的一串铜板拎了出来,悄悄塞给了村长。
他将铜板往袖子里一塞,脸上露出个笑来,“没问题,去县里的路和去府里的路一样,你跟大柱他们一起,三柱还要留在家里做活。他大舅舅就在县衙当官儿,指定能给你办成。”
现在还没到秋收,家里的活也少,但是他不放心把三个儿子派出去,不然村里发生什么事情他没有撑场面的战斗力。
那一边饿了三天的何姑娘随便对付了一碗稀饭,穿着并不合身的衣裳出现在了门前。
“我离家太久恐家里长辈担心,咱们还是快些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