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弱弱不能自理的外室怎么突然变成会蜇人的毒黄蜂了!
张果坚信薛三娘是被妻子逼迫的,他眼睛流着泪,嘴唇颤抖着说:“三娘,刚才扎我的手疼不疼?你的皮肤一向娇嫩,受不得半点磕碰。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担惊受怕,还被抓去曼陀山庄。”
他努力忏悔,见薛三娘神色松动心中道有门,立马提要求,“我知道你是被二娘逼迫的,她现在不在,你快将我放了,我们两个离开此处,双宿双飞,再也不理这个疯婆娘!”
接着五根绣花针穿透衣衫扎在他另一根大腿内侧,“我们相遇时,你说你并无家室,你为什么骗我?”
疼痛加倍袭来,张果脸上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咬牙道:“我没有骗你,是。。。是。。。你记错了。”
“呵——那你又为何伪造我的手印,生造了一份卖身契出来?!”
张果见她手上没了绣花针,忙故作勇气道:“我是爱你啊,我怕你离开我,所以这才出此下策。。。”
薛三娘自然没有信他,她将针缓缓从张果腿上拔出,又狠狠扎回去,来回重复三次。
张果撑不住如此酷刑,开口求饶,“三娘,三娘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欺骗了你。你放过我吧。官府。。。官府那里我塞了银子,书吏就帮我把卖身契办了,我真是舍不得你,所以才。。。”
绣花针又扎了他两下,恶心人的话变成了尖叫,薛三娘将布条塞回他嘴里,狠啐了他两口!
“你骗我没有家室,再骗我与你苟合,最后竟然将我变成了你张府的丫鬟,自此,你便高我一等,我的生死全由你掌控!
你口中的爱,都是毒药,全是算计,半点珍惜尊重也无!”
薛三娘发了狠,每说一句话就用针再扎他一次,张果的裤子上慢慢沁出血来,薛三娘这才罢手。
又怕他伤得太重,坏了徐姐姐的好事,往门外喊了喊,让两个小厮来给他换了衣服,给伤口止了血,又重新绑了回来。
“不用给他穿裤子。”
小厮们倒是听话,配合着将光屁股的张果又抬了回来。
薛三娘围着他转了两圈,轻轻鼓掌道:“相公,你昨晚尿裤子了,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尿裤子呢,还是光着好。。。”
她的声音忽高忽低,飘飘忽忽仿佛不是人说的。
张果听了心中害怕,连腿上的伤口都不敢看了。
“张公子不是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吗?昨晚怎么自己先跑了呢?”
薛三娘突然靠近他,几乎脸贴脸道:“相公,你不是说要休妻吗?我大发慈悲,准你们和离了。。。你写个和离书来给我看看啊。”
张果不住地吞咽口水,警惕得看着她,心中期望徐二娘快点回来,薛三娘疯啦!
薛三娘故作惊讶,双眼闪着疯狂的光道:“哦,这句话跟徐姐姐说过,也跟我说过,只不过我不是你的妻子,而是你的奴隶。
我连一份休书都得不到,她却能得你一份和离书!”
她甩动袖子,扭过脸呜呜哭了起来。椅子上的张果感受着双腿之间的冷意,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他错了,他不该惹这个疯女人!
“相公,徐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感恩的,你写一份和离书给她,然后我们俩。。。”薛三娘两只手捏成兰花指,慢慢并拢在一起,一脸娇羞。
在张果恐惧的眼神中,她不知又从哪里取出一根绣花针,在张果两腿之间比划,“若你不与她和离,我只好。。。”
“离。。。离——离——离——”
张果放弃抵抗,他猛烈点头,蠕动舌头将口中的布条推出来,答应道。
然后在薛三娘的注视下,他写下了一份两份和离书,盖了手印和张家家主的印。
薛三娘接过两张墨迹未干的信纸,从头到尾仔细读了一遍,然后将信纸交给门外的丫鬟,眼神示意。
丫鬟捧着信纸走了。
从头到尾张果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只当这两张纸是骗薛三娘的玩具。
‘嗯?张家印鉴怎么会在我身上?!不是放在爹爹牌位后面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