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香薰的气息越发浓郁,就是顾意茗这种不懂熏香的人也闻出了内里的不同,味道淡雅若有似无,与满屋的实木家具相得益彰。
可惜二楼中央的壁影用了金灿灿的一幅画败了所有的好感。
由此也不难猜出这家会所背后的主人,一个财大气粗,信奉金钱至上,瞧不上那些花架子,却又极力迎合时代的潮流,是那个她将要会面的主角。
服务员只带到包厢门口,推开门伫立在门前,伸手请顾意茗进去。
顾意茗往里面望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恐惧来的后知后觉,可她不能退,她从没为穆远做过什么,这是她头一次想在他无助的时候拉他一把。
人很多时候会输给困难,并不是因为事情本身的难度,而是身后无人,没有赢的欲求。
顾意茗想要让自己成为穆远赢的助力。
这是顾意茗生命里艰难的一次跨越,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有仁慈也有决绝,就像她收到的那条短信,发出的人或许有好意,但不会全是,对于顾意茗而言,那是她奋不顾身的唯一理由。
包厢里香气混杂着烟味以及一股刺鼻的气味,随着门推开,难闻的气味一下子涌出来险些令人窒息,顾意茗眉头皱了一瞬,冷着脸提步进屋。
随着顾意茗脚步声响起,说话的声音断了一息,一屋子的人整整齐齐的瞧着她。
有打量,有羡慕,有好奇,也有幸灾乐祸。
顾意茗在一众人群中找到了穆远,他并不看她,手摸着杯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似有烦躁,隐忍不发。
最初顾意茗去到臻品时,穆远也常常会露出这个样子来,那时顾意茗并不明白里面的深意。
不懂的时候什么都是多余的,等到明白错过的是什么,留给人的往往只剩下遗憾和追悔。
穆远不抬头,是不敢去赌,他是害怕事情失去控制,穆远担心她。
顾意茗将要走到穆远跟前的时候,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毒蛇一般盯着不知死活的猎物。
顾意茗头一次遇到气势如此强大的人,光是顶着那人的打量便让她心惊胆战。
“倒是第一次见穆远这么紧张人啊”。
那人开了口,很快有人接了话茬。
萧毕似笑非笑的看了顾意茗一眼,冷嘲热讽的。
“可不是,在我们面前那可是话都不多说两句,谁能想到他们这关系,穆总,藏得够深啊”。
郑冶放了张空椅在穆远边上,一面暗叹穆远机警,一早告诉了谢赫,他与顾意茗的关系,要不然就萧毕这张嘴,再依着谢赫多疑的性子,前头顾意茗在臻品那一出就够穆远难受的了。
“也不是吧,穆远说的隐晦我们自己没听出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郑冶这话也是说给谢赫听,萧毕这条狗只有拴在谢赫手上才不会到处咬人。
“那就是我不如郑总聪明了”。
萧毕的目光似无意间游移到顾意茗右侧的麻将桌上,随意的笑了笑,又看向顾意茗,兴致满满。
萧毕手上的资料还没捂热发挥它应有的价值,穆远自己爆出和顾意茗的关系,那他就只好再送他们一份大礼了。
说来也是巧,萧毕每次要对顾意茗做点什么总会有人从中作梗,现下没了那个女人碍事,顾意茗不会像前几次那么走运了。
另一头的麻将桌上有人催促着出牌,一时又闹了起来。
顾意茗看了一眼面前的四方桌,茶水茶点一应俱全,她站在穆远边上,并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