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很多建筑都有地下室。这?幢爱德华巴洛克建筑的地下一层相当丰富。
西翼的地下室包含一个功能精全的现代厨房,东西翼之间包含一个健身房,东翼地下室包含一个酒窖和一个宴会厅。
如果说厨房是传统,健身房是时代趋势,酒窖是常规,那宴会厅的设计多少有点剑走偏锋。
不过,追溯历史?可知,这?是因?为那里最初是一个神?秘的绅士俱乐部。整个白橡木成为私宅以后,几经改造,那里依然保留了一部分的宴会厅本质。
地下室的楼梯和吊灯等设计,极好的迎合了地下密闭空间的神?秘性。
向下的楼梯,宽阔而角度平和。灯光有些昏黄,但并?不昏暗。
狄兰牵着钱宁的手下了楼。在下到最后几级楼梯时,他打开了所有的灯。
顿时,整个地下宴会厅亮如白昼。
就在楼梯的左前方,瑰奇大厅的右侧,摆放着一架古典的棕红花纹的博兰斯勒三角钢琴。
“这?就是未来的建筑师。”钱宁抿着红酒,在寂静的地下室里调侃道,“回答我那么简单的问题,一定要?付诸实践行动。”
狄兰握紧她的手,牢牢盯着她,也喝了一口红酒。
他此时冷峻脸上的神?情,性感唇形的动态,以及,他看她的引诱目光,都好像在做另一件事。
钱宁有点害羞地偏了偏头。她再?看回他,他深邃眼里的轻佻与?满意昭然若揭。她知道他就是希望她那样想。
“你弹得怎么样?”钱宁试着正色问道。她已经知道这?位受过良好教育的轻佻年轻绅士喜欢古典音乐,就没必要?问他会不会了。
“bloodyawful(糟糕的可怕。)”狄兰没什么表情地说。就连他的嘴唇动的幅度都很小。
而他的没有表情正是这?个笑话的核心。
钱宁给了狄兰一个真?正的大微笑。这?是个听上去谦逊但夸张的答案。
“你呢?”狄兰也笑了下。他往前走了一步,感受着她的亲近。
钱宁定定看着那双闪动的绿宝石眼睛,她的答案应该比他的有诚意多了,“如果你的答案是真?的,我可能算不上会弹。”
“为什么?”
“因?为你绝对不会把一件事做的真?的糟糕。我不是说你是各方面的天才,你显然不是。但你挑选做的事,达不到某个标准,最先折磨死的一定是你自己。你现在不是活着站在我面前吗?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个‘糟糕的可怕’,是跟钢琴大师比。”
狄兰留意她的每一个用词,每一下重音,每一次停顿……每一个微小表情的变化,她眼睛的闪耀,她嘴唇的张开与?闭合。她的脸颊到脖下都在泛红,然则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敏锐。
当她的声音连回声都消失,整个地下宴会厅陷入沉寂。
他的手背碰了碰她修长的脖子。他能感受到她的颤动,传递到他的皮肤上,某根神?经上,令他感到极大的兴奋与?愉悦。虽然这?已经是他一贯知晓的事,但他无?法拒绝,只想一次次重复。
狄兰撇开目光,缓慢松开她的手,另一只手也离开了她的皮肤。
他走到钢琴边,“你想先听变奏3还是变奏24?”他放下红酒杯,开始找乐谱,他很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