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的瞬间,一阵凉风钻进屋,将她心底的热意消散了些。
她摇摇头,一刻也不敢停,缓缓走出屋。
院中空荡,四下寂静,黑沉沉间,看不见一个人影。
宋府很大,她并非每一处地盘都熟悉,此刻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她根本找不到路。
陈在溪也不敢停下,在院子绕了许久,她终于找到几丝光亮,她加快了些速度。
□□着脚走在石子路上,疼痛和热意一同袭来,她咬着牙,不敢哭出声,只将心寄托于前方的亮光。
离光芒越来越近时,陈在溪听见一道男声。
“乡下来得人就是没有教养,她可是我的妻,我提前动动手怎么了?”
“好了好了,少爷你少喝点。”
张阳嗤笑一声,将一旁的人推开,拿起酒瓶便大步往前,“气死我了,我自己的妻我还不能碰?操她妈没娘教的东西,我碰一下怎么了?”
“我不光要碰,我就是打,也轮不上别人说我。”
酒气在回廊间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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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小丫头,我方才未看见路。”
说着,那人将绿罗扶起来。
“无事,你继续去忙吧。”绿罗拍拍衣袖,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
回廊上空荡,小姐呢?
思及,没由来的恐慌散开。绿罗有些不敢相信,便左右看了看。
方才撞到她的人还未走,绿罗心下一顿,抬手便将人扯出,“你是故意撞我?”
“你干什么,”绿意姑娘没想到她力气这般大,一边挣脱一边朝后退,“不是都给你道歉了吗?”
“你就是故意撞我,”绿罗冷静下来,将眼前人的手腕牢牢扯住:“我方才站在那,若不是你扑上来,我根本不会倒下。”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绿意姑娘挣脱不开,有些恼羞成怒:“你还有脸了?我为什么要故意撞你,你以为你谁啊。”
两个人争吵起来。
此处紧挨着东院,没一会儿,这两道声音便传到老夫人耳边。
今日送完客,老夫人正看着下人整理库房。
白日里收到的礼太多,库房里站着好几个丫头清点,手脚麻利。
老夫人悠悠看着,对着一旁道:“知礼啊,你母亲送来的礼我单独方在一旁了,陛下也托人送了一份礼,那象牙琵琶好生精致,我等会儿便托人送去北院。”
宋知礼未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