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民女何大福。”她半垂着眼帘,不敢看他的眼睛,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变细腻,好让他听不出来那是何扶卿的声音。
“何大福……”朱玉龙一听这个名字表情明显怔了一下,她的名字与她的美貌完全不相配,再看她身上穿的衣物,并非宫女服饰,却也不是妃的服饰,越是好奇她的身份,“你为何出现在宫里?”
“回皇上的话,民女是画师何扶卿的妹妹,征得杨大人的同意入宫寻找哥哥,不料在宫中迷了……”要想保命,她只能把男装的自己和杨炼给拉下水,否则朱玉龙一定不会放过她。
“原来何扶卿还有个妹妹,难怪朕昨夜看见幻觉,你和何扶卿长得是有几分相似。”朱玉龙似乎信了她的话,欲要再言,身后突然有人喊话,“皇上,医来了!”
“你在此等朕出来,莫要再乱走。”丢下话,他转身快步走进了那间屋。
何扶卿绷紧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还好他没有怀疑她的话,低头看向手中的湿衣服,这包衣服会拆穿她的身份,要马上丢掉才行。
想到这里,她马上转身,在这附近兜了好久,最后来到一个荷花池边上,如今冬季已至,池中只剩下枯枝败叶,看起来甚是凄凉。
前后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附近有人,她便蹲在地上,捡起几块石塞进湿衣服包成的包袱里,然后把包袱丢入池中,包袱很快沉了下去。
处理好犯罪证据,她满意地拍拍手站起来,转身一看,这里是哪里?老天……能不能不要这么耍她!
好吧,反正都迷了,再迷远一点也无妨,就当是来逛皇宫吧。
这一逛又是一炷香时间,兜来兜去都是同样的建筑物,慢慢的她便失去了乐趣,最后停在一个种满花草的院里休息。
这时候,院里突然跑进来一位小监,见了她的脸立即惊喜道:“找到了,皇上,何姑娘在御花园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朱玉龙很快来到她面前,满脸兴奋地看着她的脸,“何大福,朕叫你莫要乱走,你为何要走开?”
“皇上,民女知罪、”何扶卿欲要行礼谢罪,他却握住了她的双手不让她动作,“你不懂宫中规矩,朕不怪你。”
“皇上……”何扶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要找什么理由他才放她离开?“民女想见哥哥,皇上知道我哥哥在哪儿么?”
“何扶卿他、”朱玉龙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那位丑男被他遗落在华清宫里了,“此时他应该出宫了,你不必担心他,先陪朕用晚膳,晚些朕派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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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皇上,奴才的脑袋留稍后再砍也不迟,皇后刚刚摔了一跤,您快过去看看吧。”李均奴大口大口喘着急气,娘声娘气地汇报。
朱玉龙顿时脸色大变,“好端端地怎会突然摔跤?快带朕去看看!”说着便大步离去,急得完全不记得浴池里还有个人没出来。
李均奴心中着急,哪里注意到何扶卿的存在,很快华清宫中只剩下何扶卿一人,不慌不忙地从池里爬出来。
她先是把头发给散下来,好让头发干快一点,接着用力地拧掉衣服上的水,脸上满是幽怨,叨叨碎念:“什么鬼皇帝,竟敢捉弄我,看我日后怎么整你!气死我了……”
孰不知,她的脸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红斑一点一点消退,只是眨眼工夫变完全消失不见,她的脸又恢复了原先的美貌,她却浑然不觉。
一阵寒风拂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湿衣服怎么拧也不可能一下干完,这样湿漉漉地走出去,一定会被人笑话。
等等,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她赶紧转了一圈,一草一木都是陌生的,刚才走得急,她根本记不得来时的。这下完蛋了,以她的方向感,走到天黑都走不出这个鬼地方。
越想越恼火,大步走出去,走到门口时抬头一看,门上赫然写着“华清宫”个大字。华清宫是什么鬼地方?她歪着头认真思起来,这里面只有一个水池,难道是皇帝沐浴的地方?
卧槽!卧槽!卧槽!何扶卿心中暗骂,朱玉龙把她带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这时候,门外匆匆走过几位小宫女,每位宫女手上都抱着一叠衣物,带头的宫女急道:“走快点走快点!再不把衣服送过去主要罚我们了……”
最后一位宫女经过她身边时,无意间瞥了她一眼,顿时双眼瞪得老大,那眼神绝对是见鬼的惊吓,连衣服掉了都没有察觉到,匆匆的跑远了。
衣服……干净的?何扶卿低头看着地上的白色袍服,脸上一喜,赶紧将衣服捡起来,折回华清宫里,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套衣服。
白色的袍服,没有任何花纹饰物,看不出是男装还是女装。穿越以来她一直以男装打扮,唯有在将军府时穿了几天女装,记得那套女装的料是很软的,而这套摸起来硬了好多,应该不是女装吧。
“阿嚏!”一个喷嚏毫无征兆地打了出来,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不管了,她要马上换衣服,这个鬼天气要冷死人了。
两下把湿衣服给脱下来,她便马上换上这套白色的袍服,出乎她的意料,这套衣服与她的身材很相符,穿起来刚刚合适。她又把湿腰带捡起来,用力地甩了几下,把水甩掉后扎在腰上。
整装完毕,她把地上的湿衣服捡起来,包成一个小包裹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在这附近逛了好久,愣是没看见一个活人,害她不知找谁问去。
就这样胡乱走着,也不知哪是哪,莫约走了半柱香时间,她总算看见人影了!脸上一喜,就想要跑过去,不料朱玉龙突然从屋里走出来,她立马转身背过去,僵直身体没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