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正民不假思索大手一挥:“没事。”
“阿千从小在山里跑,这个对她来说小伤都算不上,待会喷点药说不定睡觉上床前都好了。”
“。。。。。。。。。”
两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时陆是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千萤则是对自己的亲情关系开始深思。
然而千正民一点都没说错。
洗完澡上药。千萤的脚踝看起来红红的有点肿,结果药一喷,冰敷十几分钟,正常下地走路都没问题。除了伤口处还有些微微不适,行动延缓外,已经没有任何大碍了。
千正民收起毛巾和药,不忘叮嘱她:“这几天不要再蹦蹦跳跳,好好走路。”
“不然就不让你出门了。”他状似严肃地威胁,千萤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跳着脚往冰箱走去。
“我去看看时陆,多谢他今天背我回来。”
“你看他往冰箱走干什么?”千正民在后头扬声喊她,千萤头也不回答。
“我给他带两瓶我珍藏的青梅酿,作为谢礼——”
千萤左右各抱着一罐青梅酿在怀里艰难爬上楼时,时陆的房间已经没有了动静,他惯来睡得很晚,千萤未作他想,径直过去敲响他房门。
“鹿鹿?”她叫着名字,等了一会没听到里头有动静后,忍不住把脸贴过去趴在门板上再次轻声叫他。
“鹿鹿,鹿鹿。。。”
面前的那扇门忽的被拉开,千萤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地上,她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时陆白色T恤,然后往上,男生垂目静静看她。
不知为何,明明是正常无比的模样,千萤心头却涌起一点异样,她仰面,望着时陆小心翼翼问了句。
“你刚刚在做什么?怎么半天不开门。”
“不小心睡着了。”
时陆往里走,千萤极其自然跟上,在他身后不可思议,“不会吧,你竟然这么早就睡了。”
她原本想问是不是因为太累了,然后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她表情尴尬,有点脚趾抠地。
“你找我什么事?”时陆床铺是凌乱的,明显刚从上面爬起来,他坐在床边,从柜子上随手拿来瓶水拧开仰头灌了几口。
千萤悻悻把手里东西放在他床头柜上,讨好道:“我给你带了两瓶青梅酿,谢谢你今晚背我回家。”
“嗯。”时陆视线随意一瞥,闭眼揉揉太阳穴,眉心不自觉往里簇拢。
他下逐客令,“心意收到了,没事你就走吧。”
“噢。”千萤乖乖应,试探指了下门口。“那我回去了?”
时陆想起什么,抬头:“你脚没事吧?”
说完,就看到千萤两只脚动作自如地转身,正准备迈步离开。
“。。。。。。。。。”
空气安静了一瞬,千萤身形停在原地,试探转头答:“好像没事了?”
。。。。。。。。。
千萤从时陆房间里出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放在以往,他恐怕早就对她摆起一张臭脸,话里话外都昭显着坏脾气。
虽然他今天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太冷淡了,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显得吃力,态度在无形中想要她快点离开。
千萤回去后坐在房间拧着眉思索,越想越有问题。
她脑中乍然一闪,划过她在床头柜上放下青梅酿的片段,她当时没仔细看,现在仔细一回想,那里好像零零散散敞开了几个白色袋子,里头装着的是。。。药片?
各种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开门时无精打采的神情,说话声微哑的喉咙,还有,她看了眼墙上钟表,现在才晚上八点钟。
千萤折返回去再度去敲时陆房门,这次干脆没有人应声了,她急急忙忙跑下楼,赶紧叫千正民带钥匙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