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剑男手心冒出冷汗,背脊上的冷汗阴湿了衣服,他心想:“潘淑仪,赵禥知道他的所做所为之后,一定会把他的事情告诉给当朝天子,一旦如此,他不是要玩完了吗?”悲催的人生啊!一穿越就遭遇打击的穿越者。
“妹妹不可如此!妹妹只管说,我都依你!”他说。连连摆手。
杨巨良指着他,“我谅你也不敢!”她说,“哥哥就此发誓,今天的事儿就此罢了,哥哥若不肯发誓,我定将今天的事儿告诉母亲,禥哥哥!”她噘小嘴,以傲人的姿态看着吴剑男。
吴剑男心里很苦,想他上一世乃是地下拳手,打遍地下拳坛无敌手,现在却被一个萝莉给要挟住了,悲催啊!无奈啊!像是这样的情绪涌到他心头。
顿了顿,他举起右手,“我贾一平对天发誓,以后妹妹若是做了太子的妃子,我贾一平一定听命于妹妹!”他口上虽如此说,心里却不爽,他看见杨巨良咯咯娇笑,他想到既然发誓了,今天的事儿算是过去了,她也应该遵守今天的誓约,他搂住杨巨良,一口亲吻在她的小嘴上,继续想:“今生今世我得不到你,你心里有了赵禥,我又为你发誓,你总不该不答应我一亲芳泽吧!”他这样想时,心中不免悲凉,这一世总究是错过了一段姻缘。
杨巨良推开他,抡起小拳头砸在胸脯上,他转身就跑,他身后传来杨巨良的声音:“男女授受不亲,哥哥再不可如此!”他跑到无人处的小树林,慢了下来。
一只苍鹰翱翔在天空,它凄厉的叫声激荡在空中,他仰头透过树叶缝隙看向天空,在那有限的空间里,苍鹰像是一抹悬浮在空中的黑影,一会掠过树叶空隙,一会儿回来了,这种情形留给他极深刻的印象,苍鹰孤冷高傲,自由自在,他喜欢苍鹰的冷峻,但是他却不喜欢苍鹰的孤冷,他想:“我既然重生在南宋末年,一定要有一番作为,而不应像是苍鹰一样独来独往。”他不喜欢孤寂的感觉,他更喜欢人群中的角逐。
“平儿,……平儿,你在那里?”柳青青微弱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里,他知道母亲在寻找他了,他走出树林,寻着声音找去,柳青青,潘淑仪,杨巨良站在草宣堂的门口。柳青青攥紧双拳,眯着眼睛四处查看,看到贾一平时,她的眼睛眯起来,露出愁苦的神色;潘淑仪看见贾一平,她眼睛笑眯眯;只有杨巨良不同,她噘起小嘴看见贾一平从树林走出来时,她从兜里掏出手帕,往自己嘴上擦拭。
吴剑男走到柳青青的面前,柳青青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挥手就打他的屁股,“你这孩子怎这地不懂事,”她说,“来时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竟连一句话也不听,你让我如何是好?”
“啪啪”拍打吴剑男屁股,潘淑仪看了,心想:“杨府奢华,优雅,吸引孩子到处逛逛到也没什么,只怕事后柳青青哀怨,把事情传到贾似道那里,贾似道如今如日中天,在朝廷之中权势极大,若是贾似道心疼这孩子,叼难起杨家来,等杨镇回来,我恐怕要受到责难呢?”想到这里,她满脸堆笑,一把拽住柳青青的手,“这又是说那里话了,我们杨家,不就是你们贾家,杨和贾不分家!”她说,把柳青青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柳青青连连跺脚,叫骂:“我怎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她说着,甩开潘淑仪的手,像是拎着小鸡一样拎着吴剑男。
“走,小杂种,等你爹回来,我与他说,你坏了贾家的名声!”她继续说,已拎着吴剑男向杨府外走。
潘淑仪看着他们背影的眼神里透露出焦虑,她想:“自从贾似道击退蒙古大军后,在大宋理宗皇帝面前极受恩宠,如今他人在外地,今日之事如果处理不妥,必定会遭受诟病。”想到这里,她勾了勾手指。
杨巨良见她唤她,她走到潘淑仪面前,“母亲,”她说,稚嫩的童音如银铃般响起,“何等事?”
“我的儿,”潘淑仪说。“快去唤婢女,车夫,把柳青青,贾一平送走。”
杨巨良如男儿一般抱拳说:“母亲。孩儿这就安排。”
潘淑仪跟上柳青青,“妹妹既来了,何不再多呆些时候,等天色晚了再走。”
柳青青一边擦眼泪,一边拎着贾一平,一边说:“如今我们到杨府叨扰,一平顽劣坏了杨府的规矩,我身为人母,怎还有颜面呆在杨府?”
“是妹妹多虑,妾身何曾如此想过,妾身只以为小孩子顽皮,这等小事算不得什么。”
柳青青一边哭,一边走过长廊,到大门前。“这不是我过错,又是谁的过错?”她说,“我的孩儿不守规矩……”
她的话停顿下来,杨巨良带着杨府一众婢女,老婆子在大门口两边候着,她们有的端着精美食盒,有的拿着玉器,有的守候在装满米面粮油的马车边上。只是看见柳青青,潘淑仪远远走来,她们立刻跪倒在地上,只有杨巨良跑了过来。
“姨母何不多呆些时辰?”她说。
“我有何颜面再呆。”
“姨母此言何意?”
“贾一平杨府乱窜,岂不是我教导无方!”柳青青推开大门,拎着吴剑男就出了门。
潘淑仪回身,瞪着跪倒在地上的婆子,婢女,“你们还不快跟上!”她呵斥,婢女,婆子站起来,低头,碾着碎步跟上她。潘淑仪走到柳青青身边一把拉住她,“妹妹莫急,”她说,“稍等片刻,马车这就过来。”当她话音落下,马蹄哒哒声传来,不一会儿,一匹佩戴鎏金辔,体格健壮的马拉着一辆黑蓬马车跑过来,车夫挥舞鞭子,啪啪抽打在马身上,马儿原地踩踏两次,哒哒跑到大门前。车夫呼喊:“吁吁……”马车停在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