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馥给姚芙绵的曲谱没有问题,自然不会想到是其中音阶被改过。
望着姚芙绵那张姣好的脸上的怅然,江馥立即宽慰道:“许是还不够熟练,兴许再多练几遍就好了。”
姚芙绵也觉有道理:“我还需再多练练。”
送走姚芙绵,江馥立刻叫来侍女,低声吩咐。
“去打听下琉缨院那边每日食用的都是什么,以后照那样原封不动送一份到我院子里。”江馥特意叮嘱,“莫要叫人知晓。”
江馥怎么从来不知,江府能将人养得如此美艳,难道是琉缨院每日食用的与他们有什么区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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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绵回到琉缨院后才肆无忌惮地扬起唇角。
不枉她精心在曲谱上做了几处修改,与原谱相像,却不够以假乱真。
想起今日江馥见到她时的反应,姚芙绵坐到铜镜前,仔仔细细地对镜左瞧右瞧自己的脸。
姚芙绵每日都要关心自己的容貌,如今总算恢复到在扬州时候的样子,她才真正放下心。以后不必再借口身子不适不想出门,或是往脸上抹厚厚的脂粉。
世上几乎没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相貌,姚芙绵也不例外。
整理完自己的仪容,姚芙绵复抱起琴要出门。
锦竹见状跟上去,姚芙绵让她不必跟着。
“娘子要去哪?”锦竹问。
“皓月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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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绵抱着琴来皓月居,却被侍者告知江砚不在府中。
“那大公子何时回来?”她问。
侍者恭敬道:“不知。”
姚芙绵站在原地紧抿着唇,片刻后才道:“那我明日再来。”
然姚芙绵第二日来的时候,仍见不到江砚。
“大公子有客,娘子请回吧。”
姚芙绵却是笑道:“我就在此处等着,麻烦客人走之后你再替我通禀一声。”
侍者自是不好再说什么。
姚芙绵抱着琴站着,料峭春风拂动她裙摆,面颊上几丝不安分的发丝轻挠她的脸,被她掖到耳后,姣好的面容顿显。
侍者不禁看得失神,在那双纤长的眼睫抬起看过来时来不及躲避,慌慌张张地错开眼。
姚芙绵不说什么,只是柔和地笑笑。
侍者脸色顷刻涨红,磕磕绊绊道:“小的再去通报一声。”
“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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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有客,侍者便禀告他的长随,待棋局结束,肃寂走进去。
“公子,姚娘子请见。”
江砚淡淡应一声,继续收拾残局。
倒是他对面的宋岐致惊奇,调侃道:“姚娘子?不正是你那未过门的妻子,怎的把人家晾在门外。”
“婚事尚未定夺。”江砚将最后一颗旗子放进棋盒,“往后莫要再提此事,以免辱姑娘家清誉。”
宋岐致与江砚相处得久,自认了解他的脾性,不但不消停,反而继续打趣:“你是担心人家清誉受损,还是不想承认这门婚事。”
“婚事并非我承认便是真,亦非我否认就是假。”
换言之,此事与江砚如何想并无干系。
宋岐致笑笑,说他迂腐,何必如此循规蹈矩,但既然人家在外等着,他也不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