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堂堂大律天子的婚配,就这样被决定了么?”
德白洺的冷眼审视在何祟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在探寻她的内心究竟孕育着何种胆量与决心,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千年寒冰中雕琢而出,缓缓响起:
“区区一个三品女卿,难道想要违抗孤的命令么?你就不怕,孤,杀了你?!”
何祟眸光一寒,她耐心地静默凝视德白洺,终于,缓缓开口以平和而又坚定的声音回答道:
“妾身自然不敢违逆御所大人之意,然而妾身亦无法忍受心中的不平。御所大人如此在朝堂上呼来唤去,这是否有些对陛下不敬呢?难不成,陛下是御所大人的家奴么?”
何祟的声音宛如寒夜中的冷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震撼力。她的话语仿佛刺痛了在场众人的内心,让他们感到了一丝愧疚和无措。
何祟微挑着笔直的眉梢,眼神中射出一道刚毅与清冷的光芒,声音宛如敲击心灵深处的梵钟清晰而铿锵,反讽地道:
“妾身不怕死,只是害怕将御所的暴政加之于我身之后,‘乱臣贼子’的恶名便如影随形,仿佛高悬的光耀太阳般,将大人您一身的威名全都笼罩了!”
“你这个贱婢!左右何在?给本连署速速拿下!”德义江站起身,厉声吩咐道。
德白洺的眼神犀利如刀锋,他那轻挥的手势中透露出一股不容质疑的权威,刚刚上前的左右亲卫立即退下。
随着手腕的侧转,剑鞘发出了轻微的嗖嗖声响。他缓缓走向前,步伐沉稳却又不失威势,每一步落地,都好像在何祟心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不多时,冷冽的剑尖便贴上了何祟的喉咙,冰凉刺骨,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透出一抹骄傲和戏谑:
“你真不怕死?”
何祟咽了口唾沫,她那清秀且坚毅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眉毛笔直而紧锁,演绎着无助与挑战命运的决心,缓缓的闭上了那双曾以坚定与智慧睥睨世间的眼睛,冷静的说道:
“那就动手吧,御所大人。”
剑尖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寒光闪烁,绘着死亡的诗句,此刻时间仿若停滞,德熙茗陡然从宝座跃起,如同战场上的女将军,将身躯挺立于何祟前,护着这位不屈的忠臣,她的目光犀利如寒冰,射向德白洺,声音中充斥着命令与挑战:
“御所大人,若要杀忠良,那便从弑杀朕开始吧,你的剑,有没有勇气刺破这皇袍,就在这金銮殿,将朕的血洒满御阶?”
“如果敢,那就请动手吧!如果不敢,那就不要再难为朝廷和朕了!”
朝廷公卿们的眼中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他们交错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畏惧,正当一片哗然之际,泉梦忍不住前仆后连地跪倒,将身体匍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颤抖着双手,朝着德熙茗的方向,余光中尽是德白洺挥舞的剑锋所散发出的凌厉光芒。他恳切而急迫,嗓音中带着几近哭腔的焦急,再三高呼,
“陛下!请您三思啊!切莫意气用事,您乃我大律的女皇,此等祸事,您不可轻言,千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