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这画扇似是收敛许多,她看着东方漠时眼中仍有无限爱恋,可这柔情蜜意却相比昨日却是隐忍许多,芙凌微诧,却也无心探究,终究被东方漠拉着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前进,画扇却迟迟未曾进屋,她身旁婢女不由道:“姑娘,今日菜品还需您过目呢,姚掌厨还在后院等着见您。”
画扇却是冷笑一声,“不必了。”
婢女不懂,正诧异间却又听她道:“姚掌厨不是一直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客栈么,我这客栈今日便卖他了。”
婢女惊诧,“那姑娘呢?”
画扇眉目不由看向天际不知名的一方,“自是要去该去的地方。”
犹记得昨夜他笑问她是否会后悔,她当然心甘情愿,她怎么会后悔,能接近他的地方一直是她痴痴追逐的方向,从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她誓要在他心底留下她的身影!
☆、形势
马车之内,芙凌仍是目带疏离,东方漠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笑问道:“就这么不待见我?你可知昨夜那画扇进了我的屋子,纵她妖娆妩媚我却至始无动于衷,可怜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可怎么对得起我真心一片?”
他将她白皙柔滑双手握在手中轻抚,一双漂亮的眼眸满含戏谑。芙凌抽回了手,将头侧向一边并不看他,淡声道:“东方漠,你即便如此,又与我何干?”
“你将你我之间分得可真清楚啊。”他低声一叹,“芙凌,我可是你在这世上最亲密之人,你何必一直自欺欺人,接受我真的就这么难?”
她却不为所动,终于看进他的眼,“接受了东方教主你才真的是自欺欺人了,你我已经什么都不一样了,何不回到最初,东方漠你继续是威严于教的东方教主,而我依然是行走于世的平凡路人,如此对大家都好。”
她的脸色平静,似乎这些话便是她心中最殷切的希望,他笑脸隐去,眉目不可察轻轻一皱,抬手触在了她的心口位置,“芙凌,我以为在过了这些时日以后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说这些话时你不会心痛么,即便有些事我忘记了可我却知道它们曾真实发生过,你不是很爱和风么,你想忘了他?”
她沉默良久,东方漠却似极有耐心,一直安静的看着她,终于听她道:“我不会忘记和风,可我希望不要记得你。”
他一声冷笑,“我与和风有什么不同,曾经我也不想接受与他是一个人,可在我接受这个事实之后你却未曾清醒,芙凌,我终究与和风是一个人,他有的感情我也有。”
“你怎么能和他相比?”
她清冷的话音刚落,东方漠蓦地在她周身穴位一点,低声叹道:“你这张嘴还是不说话时可人些。”
话罢他便低头亲吻她的唇瓣,她动弹不得,早已习惯了他的强来,心中虽怒却又奈何不得,只得闭上了眸子索性不再看他。
他在她唇间留恋许久,看着那微肿唇瓣他低声一笑,“你这个模样美极了。”
她恼怒的看着他,咬牙道:“给我解穴!”
东方漠倒是依着她的话办了,却见她刚能行动自如便又远远的坐于马车角落,他轻声一笑,“怎么这次不扬手打我?”
她狠瞪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她几次愤怒之极扬手之间却都被他拦下,她终究不是他对手,对于无用之事她不会再重复,何必再增添他的恶劣趣味!
对于她的沉默他却以手支颌,眯起眼眸细细打量起她来,“你当初对和风是个什么模样?”说着他一声轻笑,“嗯?也是这个不欲理睬的样子?”
他像是极为有兴趣探究,她的性子本就偏清冷,可最后却同意嫁给一无所长的和风,这始终让他想不通。
她抬眸冷看他一眼,突然开口道:“和风虽单纯,但是他却清楚我最想要什么,而你却不懂。”
“那你想要什么?”
她却冷笑一声,长长羽睫轻轻阖上,再未作答。
和风没有傲立于世的武功,没有富甲一方的钱财,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然而他却有世上最干净的一颗心!
“芙凌,你想去哪里和风的家就在哪里,和风会陪伴你一生一世,天冷给你盖被子,下雨给你撑伞,你老了和风就背着你走,和风会尽所能及照顾你一辈子,我们永远不分开。”
记忆深处,和风的那些话多少个夜晚始终徘徊,虽是平淡无奇,但却质朴的让她想流泪,曾被那样一个人奉为生命之重,在得到这样的深情厚谊之后她怎会再贪念世外之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一无所有的和风,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的心交给了他。
而东方漠,他太捉摸不定,他身上的阴冷气息让她只觉心神惶恐,他与和风明明是一个人,可却又是那么不同,和风给她的安定再无人能够替代一毫。
她静静坐在一角不说话,东方漠挑了挑眉,面上轻佻的神色渐渐沉淀下去,他看了眼帷裳外朦胧天色,双眸之间渐渐现出连他自己也尚未察觉到的一丝冰寒。
她,始终拒他!
三日后,马车便到了江南,小桥流水,丝竹细语,这处地方自有一种他地没有的雅然之韵。
马车径直行驶进了一个巷子,九曲回廊,蜿蜒前行,最终一座庄园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