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皑在想,她可以做什么。好像,她什么也不能做,她甚至不能离开回去!现在不是她要与太后翻脸,而是皇玛麽……已经彻底不认她,不要她了。胤禩当年说得对,一旦皇太后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就绝对容不下她。现在她老人家不仅得知了她的出身因缘,还知道了她和阿玛的事……素皑想了想,如果自己是皇太后,也是断断容不得这样的女子的!
她能做什么?还是等阿玛回来后做什么?皇太后也会顾全阿玛的颜面,不会将事情闹大的。所以她可以明目张胆地利用这点继续她的生活吗?!她怎么有脸这样做?她无耻不到那个境界……
那么,除了乞谅于太后之外,她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急事耽搁了,更的比较晚,亲们见谅~
明儿继续!
1615
离京城还有一千多公里的官道上;马队正在飞驰。这次挑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马儿也是最好的。
胤禩用余光看了看前方的康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仍然打马飞驰。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愿意提出停下来休息的建议。只是人可以不眠不休,马儿却不行。若是还没到下一个驿站,马便累倒了会更耽误时间;但是现在恐怕说什么皇阿玛都听不进去。
他也很着急,他们还没出广州城,胤禛的书信也到了,依然是芷柔的亲笔。看来芷柔是怕皇太后有别的动作才会分两路递信。其实;他倒不是特别担心素皑的安危;好歹不管是畅春园还是宫里暗卫;都会听从素皑指挥。但这件事被太后得知了,太后是抚养素皑长大的人,素皑和她之间的感情很难说。那丫头很可能会为了求得太后的谅解而委屈自己,但是这样的场面,却不能由她一人承担。
胤禩又看了看康熙,皇阿玛的骑术要比自己好很多,已经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回想起几日前刚收到来信之时,胤禩仍然心有余悸,皇阿玛那时候的表情和悔恨,是他这辈子也没见过的!而后他便急急点人出发,把胤禟他们几个都留了下来继续行程,他陪着康熙先回去。
远远看见前面驿馆已到,胤禩催促着马儿加快速度飞驰过去……
佛堂内,素皑攥着一串供奉的佛珠照着经书念静心咒。可是心跳依然如擂鼓,她感觉到有危险在向她逼近,却又抓不住任何东西……她不知道让阿玛回来是不是错了,会不会因此把事情弄得更糟!
此刻,窗户一阵晃动,素皑刚转头,暗卫队长朗逸便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主子。”朗逸低声拱手道。
“你出来干什么?”
“主子有何打算?”朗逸眼神镇定,语气平常。
“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别妄动。”
朗逸垂了垂眼,道:“是。”而后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素皑听见外面的守卫有些骚动,却又很快平静下来。
慈仁宫西暖阁,皇太后撑着头,双目紧闭,似乎在养神。
宁嬷嬷放下碗,轻声唤道:“太后,燕窝来了,您先用吧。”
太后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宁嬷嬷,宁嬷嬷一哆嗦,差点把碗碰下去。
“你慌什么!”皇太后瞥了一眼那燕窝,抬手去端,一边呵斥道。
宁嬷嬷口中请罪,然后把头垂得更低了。
皇太后用了一口燕窝,便放下了,转头问宁嬷嬷道:“素皑刚来慈仁宫那会儿,才五岁。你是一直看着她长大的,你说说,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奴婢惶恐……”宁嬷嬷跪下道。
皇太后看了她片刻,叹气道:“罢了。在这么多阿哥公主中,你一直就偏帮她,哀家知道。但是,这丫头,怕是留不得了……”
“太后!”宁嬷嬷惊恐地抬起头来。
皇太后起身,捻着佛珠道:“她身份太特殊,又对皇帝影响太深。哀家若是在皇帝回来之前不办了她,怕是后患无穷啊!更何况,这件事知道的不止哀家一个。如今有人能看出来,难保今后没有别人会看出来……素皑不死,天下不宁。”
宁嬷嬷一惊,摇头道:“太后,不到万不得已,您不能取公主性命啊!您忘了吗?她可是您一手抚养长大的!您忘了吗?她……她小时候有多可爱!太后啊,您如何能下得了手!”宁嬷嬷急呼道,“再者,您要是背着皇上办了四公主,皇上回来以后……太后,要知道,您并不是皇上的生母啊!”
皇太后吸了一口气,叹息道:“你说的,也正是哀家犹豫不决的原因……唉,再让哀家想想吧,你先下去。”
“太后……”
“下去吧。”
这边皇太后正在纠结要不要干脆杀了素皑,那边黑龙江将军的八百里加急奏报已经到了陆军部!
今日正是胤禛坐镇陆军部,拿到奏报那一刻他就隐约觉得要坏事,拆开后,更是字字惊心!奏报上说,沙皇俄国突然纠结鸟枪兵5万,骑兵5万,于十日前侵入我国黑龙江乌尔噶屯、雅克萨、漠河、苏满等地区,抓走大清无辜平民百姓两万余人,在斯塔诺夫山脉一带驻扎,原因不明!
后黑龙江将军曾组织军队反击及救援,都被沙俄军队打了回来。然因我方兵少装备弱,终究不敢与俄方硬碰硬,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沙俄莫名抓走我大清无辜百姓。这部分百姓,多数是近几年移民去关外的满汉族人,甚至部分满洲贵族。乃是响应朝廷移民关外,撕毁“柳条边”的号召而安家关外的。但是因为这政策才实行两三年,还很不成熟,所以关外仍然是地广人稀,兵员缺少,这才被沙俄钻了空子。
胤禛拿到这份奏报,知道出大事儿了,一方面赶紧着人密奏康熙,另一方面自己也去了军机处,之后让人去慈仁宫,递信给素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