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萧家的人,您不讨厌她们吗?”我放下心中的重担,开始嬉笑道。
“都是不相干的人,用不着讨厌她们。”
那就好,萧家那班男男女女都不是好人,万一将来她们过来依附,娘她如果心一软,我就头疼了。
“玉儿,我知道你的性子,放心吧。”温情微笑的道,“在娘心里,你和你哥哥才是最重要的。”她居然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娘。”我感动的眼泪汪汪。
她用手弹弹我的脸,“你嫂子那边你有空就和她谈谈,她不仅要担心你哥哥,还要担心她娘家。心情不好难免性子有些阴沉,我不好说话,你去开解开解。”
“好,娘。”
“其实娘心里也忐忑不安的很,不知去个陌生的地方住的习惯吗?”
“我们当年也是在广州重新开始的,有什么不能适应的。如果真的不习惯,那就回来住。”我不在乎的笑笑,“广州离的那么远,战火应该烧不到这里,我只不过怕有些不安好心的人趁机混水摸鱼搅的不得安宁罢了。”
“这话倒是,莫夫人前些日子说,外面市面上乱的很,有些百姓都买不上粮食,饿到家中的孩子。这场战争如果不尽早结束,我真怕朝庭一蹶不振,难以收拾后面的局面。”
我只记得大致的走向,但不清楚具体的时间。我依稀记得这场战乱维持了好几年,后来郭子仪和李光弼领兵收复了失地,但大唐从此衰败,内忧外患朝不保夕岌岌可危,皇室也失去了对地方的主控权。各地节度使各自为镇,民不聊生百姓困苦,。
换言之,就算战争结束了,老百姓还是没过上太平安稳的日子。广州自然也不能例外,这也是我想离开广州去澳门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娘,我们只是平凡的老百姓,这些事我们也无能为力。”我无奈的劝道,她想的太多了,还是我没有古人对这个朝代的归属感?
“我也知道,只是想到我父亲当年的心愿,不胜感慨。”
“外祖父?他老人家有什么心愿?”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我不禁好奇起来。这个曾经的帝师,心中会有何心愿?
温情极少谈到父亲,连带着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在长安时听到过他许多的故事,但是真是假还有待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他希望国泰民安,国家强盛,四海来朝八方来拜。”温情眼中星芒闪动。
我抿抿嘴,这愿望是好的,可是不太现实。不过那些有风骨的古代文人都是这样想的吧,虽然我不是这种人,但我尊敬所有这种忧国忧民的人。
三日后,一切打点妥当,我们一行人登上了去澳门的船只。看着广州的码头在眼前一点点消失,心中有丝轻轻的惆怅。
“玉儿,不要难过。我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洛玮拥着我说道。
我靠在他身上,“回不回来我无所谓,只要你和娘都在我身边,无论哪里都是我的落脚地。”无论哪里都不是我的故乡,我没有眷恋故土的情节。
“玉儿,这句话也是我心里想的。”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有个家,走到哪里都没关系。”
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半响才道,“洛玮哥,抽些时间开解下叔叔吧,我看他精神不怎么好。”
“我知道,叔叔只是有些舍不得,过些日子接受了现状就好了。”
接下来的行程枯燥的很,开始几天还饶有兴趣的看看海,研究下海船的构造。几天后就对这一切都没兴趣了。
我干脆静下心陪在温情身边照顾两个孩子,李秋芬很不幸的晕船了,整天脸色惨白惨白的,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我奇怪的是当初坐船去广州,她当时还怀着孩子,也没见晕船晕的这么惨的。
温情的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她心里难受,身体自然容易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就像我在现代时,有时晕车有时不晕,后来我才发现如果身体好时不会晕车,身体不好时就晕车,是同一个道理。
幸亏上船时早有准备,备了些晕船药,熬了几副喝了下去脸色好了许多,但还是不能起床。不过无所谓,在船上也没有什么事,孩子们也由我们照顾。想休息就多躺会吧。我不时的陪她说说话,谈些孩子们的成长情况。日子长了,她的眉头也没有皱的那么紧了。我也不急,有些事是需要时间的,慢慢来吧。
洛叔倒是想开了,每天抱抱玦儿,要不就是坐在甲板上和洛玮聊聊天。
洛婶则日日照顾孩子或者陪着温情,两人难得有这么亲近的时候,感情也增近了不少。两个人相陪也解了路途中的些许寂寞。
田贵夫妻和赵大牛夫妻整天围着田文的孩子,含饴弄孙,日子过的挺自在。
而梅花和小山日日在船上接触,似乎擦出了火花。两人不时眉目传情,暗送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