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得到消息的范闲一边泪流满面一边骂骂咧咧,就不能安稳几天吗?!他的蜜月之旅才刚刚开始,便迫不得已结束了!
看着他脸上精彩的表情以及愧疚的眼神,婉儿忍俊不禁笑着好生安慰了一番。
好在国债成效不小,不仅填补了内库亏空,还多出了许多。
范闲收拾好了心情喜滋滋的回京,迎面而来的就是庆帝劈头盖脸一阵怒骂与指责。
打眼一看,哦豁,大家都在呢。就他一人不仅站着还要挨骂。
不就是前脚才与范闲交待了长公主之事,结果被人抢了先所以迁怒于他吗?虽然……好像的确是他泄的密。
如是想着,他十分隐晦的用幽怨的眼神瞪了眼李承泽。做什么这么急,就不能等他蜜月回来吗?!
还是范建看不过眼梗着脖子与庆帝呛了几句,被陈萍萍做和事佬两番劝了下来。范建长臂一甩,“哼”了一声。
敢在庆帝面前耍脾气,范建大抵是独一份了。
“陛下息怒,臣以为此次刺杀定是蓄谋已久,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范闲对范建眨眨眼睛,而后装模作样的一脸肃然道。
“长公主是因与北齐走私一事被贬,然而陛下心善顾及手足之情令她回京,然而这在有心人眼里就是与北齐交好的讯号!故臣猜测是有人借刺杀长公主,再次挑起两国纷争,实在卑鄙!”
“哦?”庆帝似被勾起了兴趣,“那你以为,此次行刺为何人所为?”
范闲眼珠子一转,福至心灵,“臣以为,是四顾剑!听闻长公主与她的侍从都是一剑毙命,毫无抵抗之力,且瀛洲地处边境,距离东夷城也不远。”
“是吗?那你再说说,这四顾剑又为何来行刺朕,却不杀了朕?”庆帝注视着范闲,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非也,刺杀长公主与陛下的应是两拨人。刺杀长公主是为挑起两国纷争,但刺杀陛下却是为争夺皇位!而今若刺杀成功,对二皇子最为有利!”
“范闲!你放肆!”李承泽跪的很快,一边与范闲据理力争一边向庆帝表忠心,“陛下圣明,儿臣心中从未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范闲这是在以公谋私,借机抹黑陷害儿臣于不忠不义不孝之地,此是在构陷皇子,其心可诛!”
“陛下还在呢!你敢在陛下面前说放肆?”范闲一副大无畏的模样,对庆帝却又几分敬意,“再说了,你怎知就是陷害?臣恳请殿下,彻查二皇子行刺一案!”
“陛下,儿臣……”
李承泽话音未落,便被庆帝打断:“范闲,你好大的胆子!无凭无证,就敢怀疑皇子,离间朕与老二的父子感情?”
他似是怒极,步步逼近,范闲却挺了挺胸膛毫无退意。见状,庆帝冷冷的“呵”了一声,转身看向旁人,“陈萍萍,范闲是你鉴察院的人,你以为他这番言论该如何处置?”
“回陛下,范闲以下犯上,冒犯皇子乃是重罪……”
“陛下,范闲之过乃是臣这个为人父的没将人教好,若要治罪可先治臣的罪!”
“……”庆帝看了眼这俩人,复又看向老神在在一语不发的林若甫,“林相以为呢?这二人可都是林相的女婿。”
林若甫这才悠悠然起身行礼,顶着范建那杀人的目光开口。
“臣惭愧。然臣以为范闲乃赤子之心,所言不过是为陛下担忧。如今重中之重是将这刺客缉拿归案,既范闲执意认为是二皇子所为,不如便让他将此事一查到底,到时是功是过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