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图南已经忍了很久,看医师出来,便急切地快步上前。
他用不太熟练的寒奇语认真问道:“怎么样?”
乾箬会说一些中原话,又知道王妃此时必然心焦,便安抚道:“殿下的伤不要紧,只要按时换药即可。不过毕竟是皮外伤,还是要多加养护。另外,殿下的手不要沾水,最近还要靠王妃悉心照料。”
听见医师说烈柯的伤并无大碍,冉图南长长呼出一口气,心里踏实不少。
不过他还是担心烈柯的伤口,又和医师请教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认真记在心里。
烈柯站在他身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冉图南的侧脸。
喜团刚才在旁边帮医师打下手,自然也知道王子的伤有多重,却看他因为怕王妃担心而叮嘱医师故意把伤势说的轻一些,便明白了这是王子对自家少爷的体贴。
此时喜团更觉得王子才是少爷的良人,心里又鼓了劲儿要好好撮合两人甜甜蜜蜜天长地久。
于是大声在医师身边问道:“医师,您刚才,刚才不是说王子的手不太方便吗,那最近是不是得我们王妃寸步不离地贴身照顾啊?”
烈柯没有说话,而是深深地看了喜团一眼,眼神里的满意却不言而喻。
乾箬还没反应过来,“啊?那倒也是……”
“不必”二字还没说出口,乾箬便注意到了烈柯的目光,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乾箬顿了顿,又继续道:“十分需要了……”
冉图南心里还在默记需要注意的事项,自然也没看到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倒是听见乾箬这般叮嘱,还坚定地点点头,“好的,医师,放心。”
他侧过身,拽了拽烈柯的袖子,仰起头,眼神无比认真地对烈柯道:“你可,别,嫌我烦。”
烈柯表情勉强,似是十分不情愿,最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冉图南还觉得自己完成一件大事,心中满满的成就感,开心地笑了笑。
面对冉图南眉眼弯弯的模样,烈柯难得有了些羞愧心。
不过想到未来得到的好处,这点羞愧心顷刻间便消失殆尽。
乾箬是看着烈柯长大的,看到他能有一份这样的好姻缘,自然十分欣慰。
虽是两国联姻,但若是能成就一段佳话,而不是一对怨偶,岂不是更好。
况且寒奇实行终生一夫一妻,若不是良缘,王子生活难以如意不说,以后孕育子嗣可又是大难题。
乾箬又叮嘱几句,便识相地告辞了。
冉图南很感谢医师,执意亲自将医师送出了门外,而后由喜团引着乾箬离开了王府。
冉图南目送他们离开后,便又回到了卧室。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他便格外轻松一些。
烈柯倚在躺椅上,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人送走了?”
冉图南笑着点点头,“嗯…”
烈柯起身,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这儿。”
冉图南依言坐在了他身边,还没等烈柯说话,冉图南便在烈柯不解的目光中,用双手把烈柯受伤的那只手捧在了手心里。
他望着包扎的手掌,低着头道:“一定,很疼。你就,不说。”
烈柯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冉图南的头,轻哄道:“没有,真的不疼。”
他的语气里尽是温柔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