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监控过后,他们果然发现那犯人在店内点了一碗面,然后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老板娘说,她还以为那人去厕所了,所以把他点的面放在了他原本坐的那桌上。
东方末皱了皱眉头:“刚刚看监控的时候,那保安挺奇怪的。按理说,就算警察查监控,他不应该也在旁边守着吗?也许就是他通风报信。”
“我待会让我同事去拿他。”洛小熠说完,又去询问老板娘对这个犯人有什么印象。
“这个人连着两天都来了我们家面馆。”老板娘告诉他们:“昨天中午我第一次见他,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他在对面那家吃饭。我们这巷子里只有两家饭馆。”
“昨天中午…”洛小熠算了算,到现在差不多24小时。他对东方末说:“这犯人失踪超过30小时了。也许他是先搬到巷子里去安置,然后又在这里吃饭…”
但老板娘却告诉他:“那人昨天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大包,手里也提着东西,头顶冒热汗,不像是安置好了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背包客呢。”
所以那犯人是昨天中午才来到这个巷子的喽?那从他30多个小时前失踪,到昨天中午,这段时间在哪里啊?
“也许,这段时间他躲在哪里,就是我们找到他的关键。”东方末说。
东方末是这样想的:从犯人失踪,到来到这个巷子,既然有七八个小时,让他一定另有窝藏地。也许他觉得原本窝藏的地方不够安全,所以才搬来这个巷子的。
那如果这个巷子里又窜进了警察,他的第一想法可能是先回到原先那个窝藏地。
“那家伙昨天来的时候,有什么特征?”
“没有了吧…”老板娘想了想,说:“对了,他身上有股腥味,就是渔获渔船那种腥味。他点餐的时候靠近我,我闻到了。”
东方末灵机一动,联想到了他们上一个搜查的地方:码头。
“我那个下属说他30个小时前在码头上见过犯人:也许他在来这个巷子之前去过码头。时间上对得上。可能他想要偷渡。”
“偷渡现在挺麻烦,这真的可能吗?”洛小熠说:“你说他会不会想要偷,所以去了码头;但发现做不到,于是来到这个巷子里窝藏…”
“那他行事未免太大胆了。这巷子虽然狭窄偏僻,但人来人往。他居然敢一天三餐都下馆子…如果他打算只藏不逃,那这样大摇大摆的行动,警察迟早会找到他的。”
“那,那也许…”洛小熠又提出一种猜测:“也许他去码头是为了定下偷渡的时间。他在这巷子里躲不了几天,料定警察不会这么高效,所以才大摇大摆。”
东方末撇了洛小熠一眼:“你不是刚刚才说偷渡不可能吗?”
“呃…终究可能手隙漏沙嘛…”洛小熠挠挠头:“海岸线那么长,又没安防盗网…”
“我们去码头再找一次。”
“嗯,那我给百诺发个消息。”
不一会儿,洛小熠和东方末赶到码头。和几个小时前没什么区别,人来人往,环境混乱。
洛小熠猜测那犯人对他俩的外貌有了解,于是随手买了两顶帽子戴,还装成收购渔获的商人,在岸边挨个船查看。
“老板,货打算卖哪去啊——”洛小熠瞧见有艘渔船船舱里搬东西的人很可疑,他想要靠近看看船的主人立刻迎上来截住他,觉得很蹊跷。
船主挥挥手,有种赶人走的态度:“我这些鱼早定好送康顺酒店了,签了合同的,不卖不卖!”
洛小熠撇了东方末一眼,示意他去包抄。船停在岸边,紧贴着还有好多艘船。
洛小熠没有因为船主的撵人态度而离开,反倒云淡风轻地又往前挪了一步:“你有什么货啊?我不卖,打听打听今年收成。”
船主态度更强硬了,额角的青筋不知是不是因紧张绷起的:“都说了不卖你了。打听消息找别家去。”
“诶,你船上干活的伙计好眼熟,好像是我熟人——”
那位伙计干活的动作果然顿住了,头顶的草帽压得好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洛小熠不由分说地往船内走,船主拉住他,说他不能擅闯别人的船。洛小熠便说,让那伙计上岸来,谈两句话。这很明显是警察来抓人。
犯人那么聪明警惕,会呆在原地不动吗?果然,他忽然就转身从船板跳到了另外一艘船上,哪知东方末就埋伏在船上。东方末抓住他一只胳膊,不等他擒拿这家伙,体量不大的小船因人们的剧烈活动而左右摇摆,导致东方末和犯人都摔了一大跤。洛小熠冲东方末大喊大叫,因为犯人已经爬起来往旁边的船上跳了。但东方末很不巧地撞到了额角,头昏脑胀。反应过来时犯人已经跑了。
洛小熠一个飞跳,跃到了东方末那艘船上,让本就摇晃的船体摇晃的更剧烈了。但洛小熠早有准备,保持住平衡并追赶起了犯人。东方末则是挣扎着起来跟谁他们的脚步。
岸边的渔民都被这你追我赶、船船跳跃的戏码吓到了,躲到了远处。犯人走到了船群的尽头,被迫爬上岸,还聪明地拿竹竿将船推远,阻碍洛小熠上岸。但他岂能得逞?洛小熠小小蓄力,飞扑上岸,上衣内口袋掉出的东西坠入水中,引起他注意:
“我的警官证!算了…”还是抓人要紧。
可惜,犯人太过于生猛狡猾,跳进了人群逃窜起来。现在这是货物交易火热的时候,码头人多货多,逃窜起来太容易了。
洛小熠咬紧牙关,盯着乱糟糟的人群:“可恶…”
东方末摸着额头跟上来:“往哪逃了?”
“不知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