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婳解释道:“这是回天神石,将其佩戴在身上,可以使凡人和修行还不到火候的仙人进入神界而不受神界的清气所扰。”
“真的?这样就可以去神界了?”沈明漪惊喜,其实让她更感兴趣的不是给自己解毒,而是对于神界的好奇。
“怎么有三块石头?”秦莫承不由得问。
翩婳微微垂下头,道:“你二人每人佩戴一枚,另外一枚,我,我想陆云轩少侠或许会感兴趣。”
“云轩哥?”提到陆云轩,秦莫承心中轻轻一震,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心中荡漾,三年了,三年没有相见了,不知他可好。
沈明漪望着翩婳温柔的笑容,轻轻地道:“翩婳姐姐,你为我的事如此费心,明漪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翩婳只是微微摇头,“你不必谢我,我只是想让我自己这些年有点事做。”
秦莫承道:“翩婳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神界?”
翩婳想了想,道:“我想去趟昆仑山把陆少侠叫上,然后带你们一起去,我想让他看看曾经我生活过的地方。”
“好。”秦莫承知道,对于修仙的陆云轩,翩婳总有一种知音相遇的感觉。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翩婳,你去昆仑山方不方便顺路把我和明漪带回华山?我想回禀师傅他老人家一声再去神界。”
“好,没问题。那么便等我找到陆少侠后咱们华山相见。”顺路去趟华山对于翩婳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深秋的昆仑山,已是飞雪如烟。
比翩婳更早一步到达昆仑山的是雪涯,不过却并没有立刻找到陆云轩。昆仑派中的弟子惊奇地见到她,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神女雪涯姑娘!雪涯姑娘来啦!”几名年轻的小弟子天真的欢呼雀跃,作为修仙之人,有生之年能够得见神族,实在是件难得的事。
似乎,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与秦莫承的关系到了这般境界吧。雪涯想着,然后只是淡淡地微笑着,“不知陆云轩少侠可在么?”
“啊,陆师兄。。。。。。他他他。。。。。。”小弟子摸着后脑勺沮丧地道:“雪涯姑娘你早来半个月就好了,陆师兄他下山去了。”
“下山?去了哪里?”雪涯并不意外,像陆云轩这种江湖人,即使修仙,又怎么可能长年累月地呆在师门,反正不论怎样,她作为一名神女中的御法澄影,总有办法找到他就是了。
小弟子道:“今年年初起,陆师兄就一直闭关修炼,到上个月末才出关,然后没过几天就下山去了,说是到汉阳一带寻一位友人。”
“汉阳。。。。。。友人?”雪涯沉吟着,片刻,心中已然明了。于是向那小弟子告辞,只身踏上去往汉阳之路。
汉阳城外,石桥寺。
五百年的石桥已在风吹日晒中斑驳,只有那刻骨铭心的誓言与承诺还在守望着最后的执着。
晨钟暮鼓,这里没有诗,没有画,也没有那如盛开雪莲般的烟花。
有的只是那如古老城墙般的千载沧桑与百年孤寂。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任残灯明灭,谁断了谁的魂。
当陆云轩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耳边回响着是那如潺潺流水般的清幽古筝声,以及那同样清幽淡雅的女子悠远而带着轻轻叹息的声音。
“人仙殊途。。。。。。”
“这是他曾说过的话,现今总算明白。”时梦帘微微低头。
“如果我不修仙了呢?”陆云轩反问,他从来不曾这般固执过。
“如果因为我而让你放弃修仙,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心。”时梦帘认真地道。
陆云轩只是默默注视着她,目光坚定而毅然。
时梦帘亦静静地望着他,轻轻道:“成全我只想为一个人守候一生的愿望,好么?倘若有一天我随你离开,也就不是你心中的时梦帘了,对么?”
陆云轩沉默了,他明白,有些烟花只适合一个人放,有些古筝只适合一个人听。
当他从石桥寺缓缓走出来的时候,耳边若隐若现地回响着那个女子坚如磐石的誓言:我原化作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盼你从桥上走过。
就在那汉阳城外石桥寺旁,陆云轩独自缓缓走在深秋萧索的枯枝碎叶旁,低头看着小径两旁被风不经意垂落的秋叶飘零。忽然间,感觉到前方有着轻微的脚步声,缓缓驻足,淡然而平静地抬起头,他看到就站在这条小径上,自己两三步之前的,是那个白衣胜雪的女子。
雪涯,三年不曾相见了,而今又如何会相遇在这意想不到的地方?
“好久不见。。。。。。”陆云轩的笑容依旧潇洒而温暖,只是其中带了一丝若有若无难以察觉的无奈。
看到他的笑容,雪涯心中便已明了,他,不会因为秦莫承的关系而将自己当成仇人。
“这些日子来,你可好?”两个如仙如画的身影并肩走在汉阳城郊的小路上,雪涯并不看他,而是轻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