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张大飞有辆客货两用车,村长寻思着用个简易担架,倒是能把刘爱芳抬上车,就是把人往哪送,村长犯了难。
"送县人民医院吧。"夏婷婷当仁不让做了决定。
夏树根横她一眼,死丫头说得轻巧,敢情不用她掏钱,往大医院送她用不着心疼。
罗巧头照着夏婷婷的头就是一爆栗,"咋啦?镇上不能送?县里双倍路程,不耽搁病情?"
刘爱云反唇相讥,"呵呵,好笑噢,耽搁三四天不怕延误治病,拖个三十几分钟倒计较上了,你当别人个个是傻子吗?"
"你……你,唉,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
但凡王红花母女插上话,罗巧头甘拜下风,要不是自家理亏,她何至于吃瘪。
医生的诊断结果不出夏婷婷的预料,陈贵发包扎的伤口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只简单地消毒,再缠上纱布,只是当罗巧头问是否能出院时,医生露出凝重的神色。
"病人身体上的外伤回去将养着倒不是问题,但据我们的诊断,病人已经患上了轻度抑郁,若不及时治疗,加以药物控制,病情恐怕会加重。"
"啊~,这……这是啥病?"王红花着急问。
天老爷,爱芳咋成了精神病人,这往后的日子咋过呢?
罗巧头俩口子也傻眼了,大儿媳真被他们打出了毛病,咋整噢?大儿子回来,他们交待不过去啊。
罗巧头懊恨老头下手重,夏树根则恼恨罗巧头搬弄是非,挑唆自己对儿媳下手。
夏树根和罗巧头本就自私自利,贪图享乐,要让他俩承担今后照顾刘爱芳的责任,显然不可能,尽管他们在刘爱芳的患病缘由上负有不可推卸的主责。
夏婷婷冷晲,爷奶一会定会想方设法脱身。
那不好意思,不留下买路钱,休想从医院脱身。
夏婷婷拉住焦急的姥姥,语气怯怯,"姥,刚刚我奶交的住院费够吗?要是凑不齐医药费,医院会把妈妈和我扣在这儿吗?"
刘爱云原本紧绷着脸,闻言不由扑嗤笑出声,"放心,你爷爷奶奶要是交不齐你妈的住院费,姨帮着催讨,没道理打伤人不给人医治的道理。"
说完还冷冷地扫视两人一眼。
语气相当挑衅欠揍,夏树根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依他往日的脾气,早就一言不合开打了,但今天面对两个"母老虎",他只能咬牙忍耐。
罗巧头讪笑,"哪能呢,明儿我一准补齐,今天太晚,银行下班关门,没法取钱不是。
家里的现金全交了爱芳的住院费,我身上再拿不出一分钱,要不,我跟老头子先回家,明儿再来。"
“呸!玩金蝉脱壳,想开溜,没门!”刘爱云抱臂拦在罗巧头前面,不让她有窜逃的机会。
“你回去筹钱,你呢留在这照看爱芳。"刘爱云指着夏树根俩口子吩咐。
夏婷婷闷笑,小姨的脑筋真好使,这不,自己一点拨,立马将爷奶安排得明明白白。
果然恶人还须恶人磨,罗巧头只得苦着脸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