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跟你说呀,王癞头那怂货也就在女人身上能使上把劲,上了真场面,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是不是个男人了,那胯下二两肉真是白长了。”何凤珍这出戏看得不过瘾,原本以为要闹上大半天呢,没想到那个老瘪三竟撑不到一个小时,就灰溜溜地滚犊子了。
张庆媳妇斜她一眼,意有所指道:“管那么多干啥,自家的事还整不明白呢。”
这话听着咋就不对味呢,何凤珍不是个傻的,稍一琢磨就品出了张庆媳妇话里的讽刺意味,不禁勃然大怒:“你个臭婊子,整天闲得没事干,就爱嚼别人舌头根不是,我跟大飞可是明媒正娶,可不像某些人不要逼脸,没个三媒六聘的就自个跑到男人家里了。”
这话可算戳到了张庆媳妇的肺管子,张庆跟她处对象那会家里穷,张庆丈母娘家狮子大开口,彩礼要得高,张庆家哪里拿得出,这门亲事双方都以为要黄了,谁知道张庆媳妇连夜就收拾包袱跟张庆跑路了,等家人找到她,她已经肚大腰圆了,老丈人气得不行,可女儿已经这样了,这会形势完全颠倒了,到他家担心张庆要不要娶女儿了,没办法,老丈人啥要求都不敢提,草草将女儿嫁去张家了事。这件事当时在全村都成了一件笑谈,张庆老丈人那时在村里几乎抬不起头。
何凤珍这会旧事重提,不就是笑她和张庆无媒苟合嘛,张庆媳妇气得上前就去挠何凤珍,嘴也不闲着:“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张大飞前头老婆还没死呢,你们两个就滚在了一起,偷人的婊子!咋好意思说人长短的……”
何凤珍被气得差点晕过去,她稳了稳心神,就看到向面门抓过来的五爪,顿时恶从胆边生,顾不得嫌弃手脏,张嘴就咬住了张庆媳妇的手。
“啊啊啊……放手……疼死我啦……"张庆媳妇想把手拽过来,可何凤珍死活不松口,嘴边很快溢出一圈血,张庆媳妇的手估计被咬破了。
要不是有看热闹的上前拉架,张庆媳妇手上能被咬下一块肉来,孙大妈带领一帮娘子军分压制住暴躁乱骂的两人,村长又被请上前主持评判让他头大的邻里纠纷,他摇头叹息:看个热闹都能碎嘴打起来,这两个泼妇都不是啥好鸟。
村长采取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先是厉声谴责两人的不当言辞,再就双方的伤残程度,让何凤珍出张庆媳妇的医药费,赤脚医生陈贵发是被人从麻将桌上拽下来的,他手上的牌快胡了,四块钱马上到手,却被这两个不着调的妇女搅和了,心里那个气哟,等看到张庆媳妇血肉横糊的手,吓了一大跳,一通清洗消毒包扎下来,他又扔给张庆媳妇几小袋药品,并嘱咐她十四天之内注意别让伤口沾水,最后扔下句:“治疗费加药品五块七毛钱。"
村长眼睛瞪向何凤珍,何凤珍只得不情不愿地掏出钱,嘴里小声嘟囔着:"谁让她嘴损……"
张庆媳妇急了,跳脚反驳道:“你放屁,你的嘴才像臭毛坑呢。”
“都给我闭嘴!再吵我们大伙谁也别拉架,让出场地来,让她俩打个够。"村长真要被这两个碎嘴婆烦死了,给她们个台阶下,竟还给脸不要脸,又吵吵上了。
两人被村长的怒吼震得不敢再乱骂,张庆和张大飞都已经闻讯赶到了现场,看着自家老婆的惨样,张庆恨不得把何凤珍暴揍一顿才解恨,可张大飞也不是什么善茬,何凤珍比他小了十多岁,一直当心肝宝贝的宠着,这会蓬头垢面,眼泛泪光,可怜兮兮的瞧着他,他心疼得不行,可村长已盖棺定论,他也不好再说啥,只恶狠狠地剜了张庆夫妇俩一眼,拉着何凤珍走了。
夏婷婷没赶上看自家人的热闹,却将张庆媳妇和何凤珍的打闹看了个大概,这两人为点小事却闹得两败俱伤,说句心里话,夏婷婷一点都不同情她们,这两人在上一世可没少诋毁她们母女,她妈患上抑郁症已经够可怜了,可从这俩碎嘴婆嘴里出来的话简直让夏婷婷气炸肺腑,"哎哟!爱芳那娘们,脱得一丝不挂,这是花痴病啊……"
"也难怪她得那病,志伟长年不在家,她想男人都想疯了……"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瞧着吧,婷婷那丫头面上看着老实,以后准保跟她娘一个样。"
……
等夏婷婷把小囡囡带回家,几个碎嘴婆再加上个陈春琴,更是把她诋毁得一无是处。
夏志伟听信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原本想把夏婷婷招婿养在家的想法也被渐渐冲淡了,等到陈春琴将黑手伸向她,夏志伟已经麻木到无动于衷了。
所以这场闹剧,两人狼狈收场,于别人而言,就是继王癞子闹事之后又一场免费观看的八卦,可对夏婷婷而言,却让她大快人心之余又有些意难平,为什么夏树根这个直接刽子手上一世活到八十多岁还健健康康活在世上呢,那些杀人于无形的碎嘴婆也活得好好的,世道何其不公。夏婷婷眼底淬上了一层寒冰,重来一世,她和妈妈一定要远离这些不做人的奇葩,他们好也罢,坏也罢,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落井下石就好了,指望她能对这些人释放出善意,那是不可能的,就比如姑妈和谢家父子,跟她夏婷婷有个毛线球的关系。
事情已谈妥了,年也拜了,夏婷婷决定打道回府,刚想带走夏佳佳,田兰又出来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