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粉碎这落寞似的回答。
每个人都吃饱喝足。饭后的甜点买好了几样,可是四个人都好撑,谁也不想吃。
------在东京的葵呢?
在转移阵地到客厅后,马梧突然问。
------我也想听听东京的事,你们同所大学吗?
马梧平静但意志坚定地说。所有人------就连安杰拉------瞬间沉默。
------你去过东京没有?
崇轻快地问,马梧说NO。
------我觉得你应该去一趟。
------很有意思的城市。
安杰拉立刻反应说。
------去看看嘛!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一次,浅草是吧?大锅子冒着白烟,好多人,好像在举行什么宗教仪式。
崇笑嘻嘻地附和说:"我可以当向导。"
------我们学校在东京最安静的地方,读书环境很好。
------大学时,换成崇是优等生了。
我说。
------葵开始时有点孤立。她总是排斥成群结队,好像很喜欢独处。
马梧微笑地响应崇,半开玩笑的语气:"我了解。"
------我比葵早去东京,高中时就去了,那时我已经混得很熟了。
崇的话语方歇,我拼命抓住现实,以避免被立刻涌来的记忆波浪冲走。此刻在米兰马梧舒适的公寓客厅沙发上的现实。
当然,崇继续他的话。
------当然,葵很快也融入朋友中,(说到这里,崇像要我别担心似的向我竖起指头。)很快乐啦,大学生活。
朋友?我自嘲地微笑。朋友?的确,我只找到一个朋友,轻率地融入他的生活。近乎残暴的程度。
奇妙的晚餐。
在阳台上吹着黄昏的风,我摇晃杯里的冰块,发出冰凉的喀拉喀拉声响。阿玛蕾特苏打在融化的冰里越来越淡,几乎变成了水。没有气的碳酸水。
没事的。我告诉自己。崇已经走了。
------保重!
昨晚崇在玄关说,轻轻地拥抱我,带着感觉很好的笑容。
------你也一样!
我说,崇笑着点点头,然后说:"他们人很好。"
他是用日语说的,他们人很好。接着又说,这样就好!
我走进屋里披上开襟羊毛衣,把杯里的水倒进洗脸台。看着映在镜中的脸。没事的。我再度沉思。这里已经没有人能让我想起东京了。
我走进厨房,一边看书,一边煮青菜鸡肉。马梧喜欢吃鸡肉。
第二天晴朗得舒畅。
我像往常一样先绕到图书馆再去上班,和已在工作坊开始干活的艾柏特喝咖啡。
洁白明亮的工作坊,药剂味儿中带着古典气息的工作坊。喝着起泡的牛奶咖啡,看着艾伯特的手工作业。收音机低音量播放的可爱动人歌声是最近走红的姐妹花和声。
"在这里就感到平静。"我说。
艾柏特抬起脸微笑说:"Si。"
九月以后,米兰还是罕见的连续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