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身子好了大半,而景熠的生辰也快要到了,姜迎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她准备把定情的簪子还回去,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即墨承白天就在书房里看书,每天和她一起吃三顿饭,晚上虽是同房,但分床而眠。
姜迎乐得自在,每日和朱柿在屋子里翻花绳,府中大小事宜都由隋澄打点,她有时候觉着,隋澄才是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秦渊原本每日就守在主屋,姜迎觉着天气冷,就让他回去歇着,毕竟自己是在府里,也不会出什么事,秦渊这才回去。
景熠生辰的当日,姜迎换了一身淡雅的青色衣裙,披了件披风,外头越发冷了,天又阴沉,只怕很快就要下雪了。
即墨承和姜迎同乘马车,隋澄和秦渊随行,二人到了二皇子府,姜迎下了车,就见景熠站在门前笑着看她。
景熠一身玄色衣袍。腰间没有佩玉,却有一只香包。
上头绣着两只鸭子,绣工极差,和景熠整个人都格格不入,看起来不伦不类,姜迎一眼便瞧见了那香囊,是她当年送给景熠的。
即墨承眼睛毒,自然也发现了那东西,不过他并未深究其中因果,一个香包而已,他还不至于闲到去查二皇子为什么喜欢带如此丑陋的香囊。
见到景熠,即墨承便一把握住姜迎的手,牵着她往里走。
姜迎清楚地看见景熠的眸中闪过几分不悦,但面上仍然笑意盈盈道:“承将军,迎安公主,请。”
即墨承脚步微顿,闻言瞥了景熠一眼,随即打了个手势,让隋澄拿来一个长条的锦盒:“这是我与内子不久前得到的一副画作,虽不是名家所作,但意境独特,还望二皇子不嫌。”
姜迎也听了出来,方才景熠叫她时说的是迎安公主,而非将军夫人,这于礼不符,很难说景熠是没有私心。
景熠身后的侍从接了过去,景熠带着假笑道:“承将军送的自然是好的,定然胜过我府中其他画作。”
二人被迎进府中,周围不少王孙公子,纷纷看向即墨承和姜迎。
随即姜迎感到后背一冷,她侧目去看,是周洳在不远处的茶桌边盯着她。
姜迎立刻脸上带笑小声同即墨承讲话,即墨承也顺着她微微低下头听她说话,姜迎咬着牙小声道:“周小姐盯着我呢,要不要收敛一下?”
即墨承没有去看周洳,无奈温声道:“不用。”
二人这般动作在外人看来,就是新婚夫妻的亲密之举。
景熠在二人身后冷飕飕地来了一句:“二位先进前厅吧,这里虽有炭火,却不及前厅暖和。”
即墨承头也不回:“二殿下说的是。”
也不顾旁人的目光,牵着姜迎往前走。
一进前厅,姜迎就觉着热气扑面,前厅里女眷很少,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夫人,一见二人进来,交谈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左侧茶桌无人落座,姜迎和即墨承便坐在左侧的茶桌。
姜迎侧过身,不想看旁人打量她的目光,即墨承见状挑了挑眉,起身将木凳挪近姜迎又坐下,把姜迎严严实实挡住,众人见状都不再敢去看姜迎。
姜迎斟酌片刻,说道“等下我想去同景熠说两句话。”
即墨承给她倒了杯热茶,点了点头:“好,你放心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