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北思境内,一路上风平浪静,韩颂偶尔与姜迎拌两句嘴,秦渊在一旁笑笑,竟也有几分闲云野鹤的感觉。
如今已春意盎然,一路上春风拂面,乐得自在。
在姜迎离开开阳城的第三日,景熠押运剩余粮草到达军营,而身处军营的即墨承这时才得知姜迎被人带走了。
即墨承得知此事,脸色先是一僵,随即就是无声地暴怒,他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目光转向佩剑上的剑穗,剑穗沾染了鲜血,已经有些发黑了。
看着那剑穗,即墨承想起姜迎笑颜如花的模样,眼神变得炙热而痛苦。
片刻后他沉着脸走向景熠的营帐,还不许任何人跟着。
在这里有能力带走姜迎,且对姜迎有别样心思的人,除了景熠,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当景熠看到脸上带着血痕尚未清洗的即墨承时,他并不惊讶,反而勾起一抹笑容,给即墨承斟了一杯热茶:“承将军来了,请坐吧。”
即墨承却一把将茶杯带着茶壶从桌上扫落,茶具应声而碎。
在景熠身边服侍的随从立刻喝道:“大胆!”
景熠摆摆手,笑道:“无妨,你们先出去吧,我与承将军谈谈。”
那侍从无法,只好一脸戒备地盯着即墨承,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营帐。
“你把迎儿带去何处了?”
即墨承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出这句话。
景熠也不否认,只眸中带笑,装作惊讶的模样:“哦?你的夫人,问我作甚?”
他语气惊讶,但满脸的笑容,全然是挑衅之色。
即墨承冷冷地看着他,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特意没有带佩剑进来,否则只怕现在,他已经把剑架在景熠的脖子上了。
“这是军营,若是二殿下被北思刺客刺杀而亡,也不是不可能。”
即墨承眸色幽深,此刻努力平息着心中怒火。
景熠面不改色,依旧笑吟吟地看着即墨承:“承将军好生奇怪,自己的夫人不见了,竟来找我讨要?”
即墨承喉头一股血腥味,景熠正消耗着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将军!将军!!”
不等二人再说什么,帐外便传来了隋澄焦急的呼喊声。
即墨承皱眉转身快步走出景熠的营帐,一眼便看见景熠的两个手下架着隋澄,不许他闯进营帐。
景熠紧随而出,对两个侍从摆了摆手,二人才放开了隋澄。
隋澄看了景熠一眼,双眸竟有些泛红,方才喊得声音极大,如今却犹豫起来。
即墨承蹙眉道:“有话就说。”
隋澄垂眸,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将军,夫人…夫人找到了。”
即墨承眉头顿时松开,瞬时欣喜若狂:“在哪?”
“在…在东南方十五里外的树林中,夫人她…自缢而亡了…”
隋澄说到最后,几乎就要哭出声来了。
即墨承脸色一白,喉头的血腥气上涌,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这给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隋澄急忙上前扶着即墨承,即墨承一把推开他,摸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直接拽过一旁景熠的马,疾驰而去。
景熠面色阴沉,也让人牵来马匹,和隋澄一同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