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汽车终于在黎明的曙光照亮大地的时候到达了滇城边境的一个小镇。
“都起来了!都起来了!赶紧下车换乘!赶紧下车换乘!”黄经理朝着车内的人大声嚷嚷。
柳芸墨抬起头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又揉了揉眼睛。当她看到陈天龙衣服肩膀处被自己口水打湿的那一片,歉意地朝陈天龙说道:“对不起啊!把你衣服弄湿了!”。陈天龙扭头看了一眼柳芸墨,还没来得及说“没关系”就噗嗤一声笑起来。
一头雾水的柳芸墨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脸蛋,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切!不就是脸被你衣服印起印子了嘛!有什么好笑的?”柳芸墨满脸不屑地说。
陈天龙止住笑,看了看自己肩膀上湿了一片的衣服,半开玩笑地对柳芸墨说:“你必须要给我洗衣服啊”!柳芸墨翻了个白眼,赶紧跑下了车。
下了大客车后,他们被安排进了几辆面包车。面包车穿过一条窄窄的隧道,沿着蜿蜒盘旋的山路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在一道大门前被两个端着枪的年轻人拦了下来。司机下去叽里呱啦地和那两个年轻人说了一番,然后把车开进了大门。在大门内拐来拐去的开了几分钟后,陈天龙他们被叫下了车。
“跟我来,这是你们以后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司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朝大家喊道,随后把大家带进了一栋四层小楼。
陈天龙他们一帮男的被安排在了小楼第四层楼梯左边的两个房间里,房间比较大一点,没有卫生间,密密麻麻地放着八张上下铺的床,十六个人各自找好床铺安顿下来。柳芸墨她们十来个女的则被安排到了楼梯右边的房间,房间布局和陈天龙他们的差不多。
“大家都听好了,每人一个盒子,把你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盒子里面,写上你们的名字,我们替你们保管。”一个花臂大汉带着三个跟班走进陈天龙他们的房间,大声地喊到。
“干嘛要交给你们啊?我们是来上班的,又不是坐牢。”陈天龙上铺的小伙子嘀咕到。啪!花臂男甩手就给了这个小伙一巴掌。“在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哪里来那么多的话?”花臂男嚣张地说道。
大家看着这个花臂男子,再看看后面三个跟班手里拿着的武器,顿时鸦雀无声。陈天龙到无所谓,他并不害怕。要是他想动手的话,这四个男的还不够他一个手指头打的。他出来就是为了赚钱的,一想到林婶给了他三千块他赚钱的心就越迫切。
陈天龙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东西放到了盒子里,不过他多了个心眼,假装不小心把手指划破了在盒子上抹了抹,随手把盒子交到了花臂男手里。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已然到了午饭时间,花臂男又带着三个跟班把大家叫到二楼去吃中午饭。饥肠辘辘的一群人蜂拥着来到二楼餐厅,哪管菜里有没有油水,端着餐盘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过午饭就是“岗前培训”了。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经明,大家可以叫我李老师。我今天呢----要给大家培训的内容是心理学,这个心理学啊,在我们的工作中比较重要------”三楼的培训室里,一个梳着小背头,穿着背带裤的年轻男子手拿话筒,涛涛不绝地在给大家作“岗前培训”。
从来没有接触过社会的陈天龙,对李老师的培训非常感兴趣,不时地配合着点头和摇头,觉得收获颇丰。
“你听得蛮认真的嘛,是个好学生!”课间休息的时候柳芸墨来到陈天龙身边,看着陈天龙戏谑地说。“是啊!要不然哪里会知道人与人之间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陈天龙很认真地回答。
“你好好的学嘛!学好了你家亲戚朋友可都会被你好好的拿捏!”说完,柳芸墨扭头就走开了。陈天龙愕然,他不知道自己好好的听课哪里又得罪这个小妞了。
晚上,陈天龙躺在床上,回忆着老师讲的内容,默默地记在心里,像极了一个努力学习的好学生。
第二天,培训老师变成了一个身材魁梧、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汉。内容变成了角色扮演,有的扮演Jc,有的扮演银行工作人员------,老师会根据每个人的声线特点安排不同的角色。这么有趣的培训陈天龙还是第一次见,自己扮演的每一个角色他都在认真的琢磨。
第三天正式上岗了,陈天龙恰巧和柳芸墨一组,柳芸墨负责打电话和接电话,陈天龙在旁边负责扮演角色。一天下来,陈天龙跟本就没有接几个电话。
“呵呵,这工作蛮轻松的嘛!我还以为要下苦力呢!”下班后的陈天龙心里暗自窃喜。唯一不好的是不让下楼去转,陈天龙想着,抬脚就往楼顶上走去。
当他到达楼顶的时候,柳芸墨那高挑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嘘!”柳芸墨朝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又朝他招了招手。
“哟呵,好雅兴啊!”陈天龙走到柳芸墨身边,小声地调侃道。柳芸墨白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悄悄地沿着楼顶边缘四处打量。见柳芸墨不搭理他,陈天龙没心没肺地欣赏起天边的落日来。
晚上,回到宿舍的陈天龙无聊,破天荒地找上上铺的兄弟聊起天来。这一聊不打紧,居然聊出个小伙伴来。
原来,上铺的那个年轻人姓林,叫林满江,是林玲儿堂叔家的儿子。小时候还和陈天龙他们一起玩过,只是长大后变化很大,陈天龙没有认出来。
“哎呀哎呀,虫虫,没想到你还活着!这几天我就看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怎么都不敢相信你居然死而复生,不,居然没死!”林满江激动得有点口不择言。
“也都怪我,小时候没经常一起玩,对你印象不深,没认出你来!”陈天龙想起了刚来那天林满江挨的那一巴掌,有些懊悔地说。
“没关系没关系,先的时候大家都不认识嘛,现在遇到你了你以后可得要罩着我哦!”林满江开玩笑说。
陈天龙哈哈一笑,谦虚地说道:“互相帮助,互相帮助”!
他乡遇故知,两个年轻人都非常开心,友谊瞬间就建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