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前日,孤与父皇在御书房商议了一整天的军情,直到天黑时府里突然有人进宫传话,说烟儿是在用晚膳时突然暴毙,且在暴毙没多久后还……粉身碎骨,孤匆忙赶回太子府时就只看见了这口棺椁。”
闻言,凤绾月身形一晃,脚下发软。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讷讷的问道,“暴毙后粉身碎骨,你的意思是姐姐她……死无全尸?”
“……是。”
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赫连霄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享的是人间繁华,学的是帝王谋略。
儿女私情与他而言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对于凤云烟他却是真心的。
心爱之人暴毙惨死,偏偏还要装作没事人一般,悲苦也只有自己知晓。
凤绾月比凤云烟要小两岁。
年芳十六的她在赫连霄眼里,俨然也是当作亲妹妹对待。
他只能温着嗓,轻声道,“月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旦定棺便再无开棺之说,烟儿是孤的发妻,她的死因孤一定会查明给你给镇国公府一个交代,若烟儿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看到你为她如此伤心。”
“……”
“送葬吉时将至,你随孤一起去吧。”
“不必了。”
“嗯?”
凤绾月冷眼凝着他,凉凉启唇,“姐姐连尸骨都没有,所谓下葬不过也是个衣冠冢罢了,她的死因也不劳殿下伤神了,臣女自会查明真相为姐姐报仇,告辞!”
赫连霄,“……”
因为清楚凤云烟的死对凤绾月而言打击很大,所以方才‘意图行刺’一事他自然不可能当真。
只吩咐下去让所见之人皆不准传出去,更是特别警告了一番后院那些以云良娣为首的女人。
*
从太子府离开后,凤绾月直接回了镇国公府。
管家福伯瞧见她回来,登时热泪盈眶,“小小姐,您可终于回来了,国公已经不吃不喝待在屋里两天两夜了,老奴实在是担心,您赶紧去瞧瞧他吧!”
“福伯,麻烦你让厨房准备些素斋送来。”
“是是是。”
在路过景观湖时,她停下了脚步。
站在原地拍了几下连,努力让脸色看起来没那么苍白后才往正院走去。
她轻轻叩了叩紧闭的屋门,语气失落,“美人爹爹,方才我去了太子府,没有见到姐姐,他们都说姐姐死了,但我不信。”
其实,凤绾月还抱了最后一分侥幸。
因为在触碰到棺椁时,她并没有感受到有凤云烟的死气。
哪怕里面只放了些衣冠,也应该会残留一些气息,然而并没有,所以才会认定或许凤云烟还活着。
话音刚落,门就被从内打开了。
只见一名身着绛紫色锦袍,面貌俊秀的男人走了出来
哪怕脸色憔悴沧桑,也掩不住他浑身上下风华霁月的气质。
年轻时,凤衍也曾是西凉国的风云人物。
出身镇国公府,享有世袭爵位的风流不羁翩翩贵公子。
时常与一些狐朋狗友出入烟花之地,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可在遇到凤云烟和凤绾月的娘亲独孤氏后,立马就改过自新,开始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