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在书房呆了一个时辰下人就来此处告诉他丞相回府了,钟岐云听得放下书往主屋走去。
还未踏入院中,就已听得谢问渊与延责说话的声音,清朗如泉的声音落在心头让纷乱的心静了下来,而此时屋中的谢问渊回身望向了院中,正巧瞧见站在月洞门外的钟岐云。只见他在见到钟岐云那一瞬,嘴角微扬眼中含笑,昏黄的烛光下,谢问渊挑眉扬声道:“你站那处作甚?”
钟岐云心头蓦地重重一跳,随即心下泛起一股子冲动,还不待他自己想明,他就已经大阔步往屋子走去,等到了谢问渊跟前也不待人反应他就将谢问渊拥进了怀中。
诧然间被紧紧抱住谢问渊亦是怔了,不过转瞬他便回了神,挥手让旁侧已经傻了的延责等人离开,房门关上后,他才放松了身子靠在钟岐云肩头任他抱着,这般过了许久,他正了身子与钟岐云额头相贴,抬手抚上钟岐云的面颊,低声问道:“怎么了?”
屋中安安静静,与谢问渊四目相对,钟岐云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觉着这样的日子很好,见到你那样笑着与我说话,我心头就喜欢得紧,也才发现,我实在想你。”
说着钟岐云凑上去亲了谢问渊的面颊。
谢问渊听了垂首笑了笑:“不过半日未见。”
“是啊,才半日但我就是想你。”钟岐云笑着说道:“吃过晚膳了吗?”
谢问渊点头。
“那点心呢?”
“吃过了,与张大人他们五人分食了,几位大人颇为喜欢。
”想着方才府中下人送来的点心,谢问渊摇头笑道:“他们几位还托我问你一问,你是从何处弄来的这些茶点。”
钟岐云松开谢问渊的,然后拉着人谢问渊走到的内室,一边帮着谢问渊换下官服,一面说道:“路过一处客栈有些渴了便去喝了些茶水,哪里晓得这客栈茶水不怎么,茶点倒是不错。”
“你倒是将京兆城四处都转了个遍。”
钟岐云听得乐呵笑了起来,等谢问渊换下官服,钟岐云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水已经备好了,你洗漱洗漱咱们就歇下吧?”
“好。”
此后几日,谢问渊政事繁忙日日皆到了深夜才能回来,钟岐云有时候在家中等他,有时让人赶了马车道政事堂不远处的街头等他。
只在无人瞧见的地方,钟岐云就搂着谢问渊亲个遍,然后拥着谢问渊睡下。不是没有生起huan爱的心思,那样亲谢问渊怎可能不擦枪走火?若非想着谢问渊近日太忙也是真的疲累地紧,钟岐云只怕
这般日子过着处处,又暗暗藏着不可宣之于口的渴望,倒叫人欲罢不能越发沉迷了。
三日的省试结束那日,京兆城热闹非常,国中上下举子丢下书本来到未央街感受这京兆繁华,街头巷尾皆随处可见着书生举子,听得诗文、阔论。
省试顺利进行,虽说后续还有不少事宜,但到底不若前几日紧迫,谢问渊今日难得在日落前回到家中,本想与钟岐云一同用饭,但钟岐云却还未回来。
知道钟岐云也并非日日赋闲,白日里他亦是忙着处理乘风驿的事宜,此刻还未到家中也是正常,谢问渊没有让人知会钟岐云。
近日太过繁忙,战后的处理尚未结束又正逢省试到来,国中各州亦是不同事宜上报,旁的事谢问渊都无暇再去顾及,自去换洗之后忽而瞧见柜中摆放的红被,他才忽而想起婚事,这般想着谢问渊便请来了曹管家询问一二。
“那日大人令我写下婚事需购置物件的单子,老奴写了一册本欲交给钟东家,但钟东家却说不急自那日之后,我亦未见得钟东家再令人送甚么来府上了”
没曾
想会听得这个回答的谢问渊怔了怔,随即眉头微蹙,问道:“为何?”
“这”曹管家说道:“我倒是未曾问过,老仆原以为钟东家这是与大人商议好了,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谢问渊抬眸瞧向曹管家,“为何要过了这阵子?”
有些犹疑地瞧了瞧谢问渊,眉头皱得死紧,半晌才叹道:“只是近日城中大人盛传您与钟东家有断袖之情,前些时日有人瞧得钟东家购置婚仪喜物,便亦猜得婚事将近,便有些人说说”曹管家说到这处便说不下去了。
谢问渊听到这里,淡淡地开口道:“说我二人枉顾伦常,违背礼法?”
曹管家垂首不言,算是默认。
谢问渊瞧着屋外已经黑尽的天色,忽而站起身往屋外走去,“烦请曹叔将单子给我,然后再让人备马。”
曹管家一愣,“大人这是要出去?”
“是。”
独自一人来到乘风驿时,钟岐云并没有在,待乘风驿的王管事告知下午钟岐云有事去了钟府,谢问渊又策马往城西奔去。
城西的宅子他们二人不常来,不过宅中的下人皆是识得谢问渊的,见其策马而来,就已赶忙迎了上来。
将马交给守门的护卫,谢问渊踏入大门便对身侧的仆从问道:“钟岐云在何处?”
“老爷在书房那处。”
谢问渊点了头就直往书房去了,等见到钟岐云时,钟岐云正伏案认真誊画海图,谢问渊没有出声打扰。
不过即便他未出声,钟岐云倒也察觉到有人走来,原以为是下人端茶过来,却没想到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谢问渊,喜道:“你怎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