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找上钟岐云时,就有不少
人佯装不见,背地里都在看好戏了。都是在充斥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十里花柳场中走过无数次的,哪个不喜欢乐子?
而现下这人又刻意提到了谢问渊
这更是有看头了,他们不敢惹谢问渊,但这小子敢啊,此时不看好戏又待何时?
谢问渊是知道一些张枕风事的,不过就算是张枕风刻意引火烧来,饶是周围人视线频频,谢问渊也依旧端着茶盏,细细品茗,不动如山,更甚至没打算出声应对搅和进去。
这种事情他自是不屑于参和,但他倒是有些许好奇钟岐云会怎么应对这个张枕风。想到这里,谢问渊眼角微微带笑,又继续与胡岩章聊了些近日胡府来往之人。
钟岐云循着张枕风的视线望去,自然是看着与胡岩章谈笑自若的,置身事外、事不关己的谢问渊了。
看来这人是知道他和谢问渊认识,才来故意找的麻烦,也不知这人是不是与谢问渊有些仇怨?
但无论如何,钟岐云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又回头看着眼前这人,与张枕风对视着,倏而,钟岐云脸上笑意更深了,就连八面玲珑的双眼也眯了起来。
“自然是差得远了。”钟岐云如是说。
此话一出,张枕风笑面一僵,园中更是静了静,就连那处与谢问渊说话的胡岩章也忘了说辞停下了话语。
待片刻之后,旁边有人忍俊不禁、忽而喷笑出声时,园中又才热闹了起来,秋风萧瑟,但这园中却不见一丝萧条之感,各个都面上带笑。
不是能够比肩,不是各有千秋,不是旗鼓相当、各有所长,不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而是
差得远了。
没人想到,钟岐云居然这么不留情面。
张枕风回神后,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钟兄,你对谢大人的评价真是颇高呢下午前院火中救人,更是舍生忘死,让人记忆犹新呢。”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就连钟岐云都能觉出其间的暧昧,想来当时这个张枕风就在现场。
钟岐云微微眯眼,心头莫名有些怒气,随后敛了笑容,正色道:“张少爷话说地意味不明,把救人之事说得这般暧昧非常,却着实是不该了,如此说话把我与谢
大人之间的情谊看得过于难以言喻,对不起我,更对不起谢大人,谢大人乃鄙人好友,好友有难我自当死生不二,不敢忘义。”
说罢,钟岐云眼见着张枕风一愣,随后又说道:“张公子也有挚友,应当是懂的吧?”
张枕风点了点头:“是鄙人不该了。”
这么说着,张枕风望着钟岐云的眉目一亮,大跨步上前贴近了人,在钟岐云还未反应过来时,轻声道:“今日有要事要办,改日我自亲上钟兄家中与你谈谈。”
钟岐云眉头一皱正欲将人推开,那张枕风却又自觉退了开,不待钟岐云多说一句,转身便唤上小厮往张思学那一桌走去。
待人离开,钟岐云有些嫌恶地擦了擦耳朵,说道:“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瞿逍打开扇子摇了摇,笑出了声,“钟兄,你可真是对这位张小公子一无所知啊。”
“怎么?”
瞿逍正欲回答,那边便又下人陆陆续续赶上来,就一盘盘珍馐美馔摆放到了桌上。
少时,今夜的主角胡宁蕴便款款走了过来。
“宴席已开始,这事儿往后我再予钟兄细谈吧,他的事儿一时半刻也说不完了。”
宴席开始,胡宁蕴便跟着胡岩章以茶代酒,向今日来的宾客表示谢意。
下午时钟岐云没来得及细看,这下仔细一瞧,便也知晓为何胡岩章如此宠爱这个女儿了,貌美如花自然不用多说,而最为难得的是,这女孩小小年纪言谈知书达理、举止落落大方,不疾不徐,出口成章,这是打小便养的的气质,与那些佯装的很是不一样,很是有大家闺秀之风范,让人着实看着喜欢。
怪不得想要把女儿嫁给谢问渊了,如此看来,也算是配得。
想到这里,钟岐云往一旁的谢问渊望了去,谢问渊与他不同桌,但正巧背对而坐,也算是很近了,这一回头却见谢问渊准备饮酒,钟岐云一怔,想也没想伸手绕过谢问渊肩颈挡住了。
两人皆是一怔。
待谢问渊回头望来,四目相对,莫名有些尴尬地钟岐云避开了视线,说道:“你现在病着不能饮酒吧?”
作者有话要说:钟岐云心头划了一道杠,男人中除了站在杠上的谢问渊,其余都一样。
第35章
钟歧云这本是下意识地动作,今日他与谢问渊似亲近了些,他一时忘了些分寸,起先没觉出甚么不对,等周围临近就坐的人都有意无意往这边望来时,钟歧云握住谢问渊的手才触电般松了,微微贴着谢问渊背脊的胸口也退了开。
指腹的微凉触感还停留着,钟歧云眼睛一眨,手便悄然垂在了身侧,不敢动弹,少时他才慢慢笑了开:“我这是思量着,咱两且从火中过了一遭,身子便还都未好,可不能因为一时贪杯便病上加病,这些日子我们还是都不要喝酒了吧。”
谢问渊好笑地晲了钟歧云一眼,回道:“多谢钟兄关心,不过,我这杯中盛的是茶而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