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
一个在阎王殿走了一着,又被人拉了回来,
一个只觉得自己又胜了一回,老天爷还是没能把她弄死,
各自畅快着大笑出声,惊起一群飞鸟。
超越身体极限后的胜利格外让人痴迷,楼筱双手后撑,迎着阳光骄傲的昂起头,
深呼吸,让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那是老天爷对她的爱赠。
湿透的衣服紧贴身体曲线,在兴奋过后,身体从极端的危险中回过神,
疼痛、寒冷、饥饿接踵而来,
深潭中的水不见天日,冰冷如附骨之蛆,哪怕阳光也不能温暖分毫,
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就像穿着一层冰做的甲壳,十分难受。
于是莫惊春在庆幸完自己活命之后,还无法动弹的他便看见身边人抬手就剥去了外衣,
露出整个手臂和肩胛,半边背脊光滑细腻,在阳光下如昂贵的白玉细腻而富有光泽,
但光滑皮肤下随着她动作而改变的肌骨却绝不是常人所有,
那是常年习武而训练出来,蕴藏着无可比拟的力量,足矣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就在他的身侧,毫不避讳,仿佛他是个死人。
楼筱歪着头用力扭干头发上的水滴,
哪怕才刚从潭中出来,曾经过潭底经年淤泥的她总觉得身上一股粘腻的水臭味,
左闻闻右嗅嗅,五官都皱起来。
“总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你试一下,有没有?”
她把手伸到躺着的莫惊春鼻子下,让他给她个建议,“臭不臭?”
她毫不在乎露出大半肌肤,只重点部位遮了,也不认为有什么,
不曾想莫惊春湿发之下耳廓通红,原本苍白的脸也多了几分血色,眼珠子乱晃,愣是不敢看她。
楼筱“哈”一声嗤笑,谁能想到之前想方设法献身的家伙,如今就看了点皮肤就这副模样来了?
莫惊春有几分难堪,胡乱应了声“不臭”就扭过头去,
倒是把脖颈处露出来,让那从耳朵到脸颊,再从脖颈延伸至半个胸膛的粉色清晰的展现在她眼前。
算了,何必为难个重伤的家伙。
本就失血,再这样下去他不得血尽而亡了。
她站起身来往一处清澈的水边,再准备脱下一件衣服之时,视线和莫惊春对上了。
楼筱止住动作,眼中危险,
在莫惊春垂着眼帘歪过头去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偷看的时候,
她又笑出了声,捡起湿透的外衣目光寻找另一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光滑石头。
走了几步回头一瞧,莫惊春果然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不敢看来,僵硬的像个石雕。
“你的衣服也得脱了晾干吧!深潭水凉,久了身体受不住。”
楼筱的声音随着水花声远远传来,莫惊春抬手拂过胸口位置,那是她刚刚按压的地方,现在还有些不适,
苍白修长的手指从胸口到脖颈,再从下颌缓缓向上,直到轻触自己的嘴唇。
莫惊春垂着眼唇微张,舌尖试探着触碰指尖,眼神放空,似乎陷入了一场梦境。
“莫惊春!活着没!”
没听见他动静的楼筱声音又传来,惊醒了他荒唐的梦境,
莫惊春眨眨眼试探着艰难坐起身,
在青苔石头上,背对着她的方向,听话的剥去本就被她撕扯开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