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比那群士兵好说话,所以关着的村民没有很怕她。
楼筱踩上干草像是提醒了呆滞的村民,他们像是从迷梦中惊醒一样扑了过来,
嘴里喊着“大人饶命”、“大人冤枉”,连滚带爬的要扒住楼筱的腿,却在半途就被李明珠一声厉喝止住了势头。
李明珠身为武将自是长的凶狠些,又身材壮实,只往前踏出一步眼一瞪就能吓得人两股战战。
“别怕,”楼筱蹲下身态度和蔼,“与我说说,是何时发现自己身体不适的?如今又有什么症状?”
只是村民们视线落在李明珠的脚上,看着楼筱却不肯吱声,显然被吓到了。
李明珠适时喝一声,“大人问起,还不速速回答!”
耳边的声音大的让楼筱眉轻簇,但到底没说什么,她仍然注视着半趴跪着的村民,等待有人能给她回答。
“就……大概十天前,不不不……半月前就不适了。大人!草民真不知道那是私矿!大人饶命啊……”
答了半句就开始喊冤,他们只觉得自己是因为犯了那事儿才被抓,丝毫没觉得身体不适有什么问题。
不过就是吐一吐,身上痛而已,
都是地里刨食的,有个头疼脑热的最多让村里大夫开一剂药完事儿,
谁没个这痛那痛的,矫情什么呢?
“大人问什么答什么!再多嘴就打板子!”李明珠眼一眯像是怒了,让剩下想求饶的都住了嘴。
不得不说,她这一套无情但是有效,一个个终于老老实实的说起自己哪里不适,何时开始。
有半月前,有五日前,更有甚者说自己幼时就摔下树过,数年来腰后一直都疼。
他们吃的也不一样,彼此也只是点头之交,算是认识但交流并不多。
好似很难有相同点?
所以说到底,还是李明珠说的那样,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矿场做工。
但是不是有两个矿场么?
“是哪一个矿场?”楼筱继续问道。
挨着的村民面面相觑,“就是……山里面那个……”
也就是楼筱发现阿毛姐姐的地方。
“可也不是都不好啊……我们那一起的赵安就没事……”
“谁说的,她比我还先不舒服呢……早早就回家,也就没跟我们似的遭殃。”
“赵安?村南赵老瘸子那家的赵安?她没回来啊!”
“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她领了工钱,足足三十多两银子呢!她这是怕受罚不敢出来,躲着吧?”
在十数人中最后面的人眼带愤恨,“大家都判了罪,她怎么能逃的了,大人您可千万明查……”
凭什么只有他们受罪呢?
楼筱只看了一眼,没搭话,想起她看到那些往坑里扔尸体的人,也不知道那消失的赵安,是否就在那坑里。
“莫不是已经没了……”已经有人猜到了,开始后怕,“难道是山神有灵,惩罚我们挖了宝玉?”
最开始就有人提醒过,山上有灵,不允村民们进入,
而他们瞧那不菲的工钱眼红不已,亲眼看见有人领了工钱,这才一窝蜂的涌入,不顾可能会到来的责难。
“宝玉?你们休要推脱责任!
私矿挖的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你们很清楚,宝玉和铁器那可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