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毕竟身下隔着一层瓦片就是客房,螺阳画舫再是贴上高雅的名头,说到底还是在做皮肉生意,
动静自然少不了,且极为难听。
楼筱剥了几颗花生忍了忍,还是没法无视掉,
站起身准备换个地方,可是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有些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刚刚那群少男少女中的一人:
“不……放手!我不想认识你!何希在哪儿?于东灵呢?你们把他们带到哪儿去了!”
“他们自有人陪,不必烦心。倒是你,年岁几何?看起来真小啊,要与哥哥姐姐们玩玩么?”
光凭声音就能猜出来的年岁,竟然有脸去骚扰年轻的孩子。
楼筱停了脚步蹲下身,想听得清楚一些,到底怎么回事。
随即便是凌乱的脚步声起,似乎是有简短的搏斗,尔后就是胜利者的一通污言秽语和嘲笑,
“哈哈哈——身上肉可真嫩,装什么呀?
你这么弱就合该被欺,身段模样虽然比不过这院中伎子,不过年岁小可堪教化,也是别有味道。”
被压制住了双手,少年人仍然还有余力用着变声的公鸭嗓叫喊,
“你就不怕见官府吗?!怎敢在螺阳画舫行不轨之事!来人呀!救——”
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和身边人笑道,“不轨之事?这画舫难道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还官府?哈哈哈哈……
小子,”他拍拍男孩的脸轻蔑的笑道,“就当是吸取个教训,年纪轻轻来烟花之地,总归要付出代价。”
说着就用力要把他拖进房间,
少年挣扎着不肯,一声极为不正常的“咔嚓”声,不知从哪儿响起,突地就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谁?!”
本就干的不是人事儿,自然会害怕,
一行四人眼睛四处逡巡,没发现异常,以为自己不过是耳花了,
互相解释着,“都在前头看花魁呢!谁舍得错过?只有这群傻子一句话就哄出来了。年轻人当真是好骗。”
一边附和着“是”,一边继续刚刚的动作,
谁知被压制的少年不知怎么的,清瘦的身形猛然挣扎起来,目眦尽裂的看向他们后方,嘴里呜呜出声,像是在求救。
清凌凌的女声在众人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懒散和冷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识相点就当看不见!多管闲事!”几人警惕的转头,但看清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楼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江湖穷人,一口啐道,
“你一个人还能对付我们四个?别不知天高地厚!”
那被压制捂嘴的少年快要哭出来,看着背剑的女子,只当她是话本里救人于水火的女侠,能解了他当下困境。
楼筱当然不会让他失望,飘身突然欺近,
在他们慌忙去抽出身上武器时,她已经一边一脚踢飞俩人,
然后脚步一转就翻身跃到少年面前,当着他的面与那腌臜男子交手,
几招之后对方被她捏住手腕,少年人呆立着不敢动,生怕碍了她的手,
耳边只听得一声诡异闷响,随即而来便是哭天抢地,好似她折断的,是这腌臜男人命而不是一节骨头。
还有一个见状不对要跑,楼筱随手拾起螺阳画舫里随处可见的插花,一个运气便射出去,正中对方肩上。
为防止惹出大事,她也没想要他们的命。
楼筱随那三个喽啰逃跑,并不追赶,
倒是眼前这个图谋不轨的主谋家伙……
她问旁边惊魂未定的少年,“你说怎么处理好?”
“杀了!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