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休整,楼筱没有再出现吐血的情况。
只是第二日就迎来了村寨追杀,一波接着一波,
楼筱不意外,那天自己干了什么,她也不是全无印象。
只是清醒的时候她就不太愿意大开杀戒了,毕竟没有什么必要,
而她也从最开始的乱窜,变成了由莫惊春带路,朝着南孜的深处行去。
她知道,莫惊春想通要带她去切月寨了。
连他也没有确切把握,是否是蛊造成的吐血,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损伤。
他对自己有莫名心思,怎么会眼看着自己陷入危险呢。
楼筱觉得利用他心意,心中有愧,所以一路上态度好了很多。
当然也有莫惊春非常“贤惠”的原因。
向来无往不利的楼筱任何时候都未曾受伤过,莫惊春原本觉得她强大的无法匹敌,而一旦心目中强大的人露出脆弱的一面,就格外引人怜惜。
虽然楼筱并不觉得自己娇弱,但莫惊春显然是把她当做病患来照顾,
除了赶路不肯让她忙一点,遇见了拦路的也自行去解决——实在打不过了才由她拔剑,
在南孜人的眼中,就是叛徒带了个靠山,要翻了南孜的天了。
且不说他们骂他的话有多难听,莫惊春只当耳边风,
便是受了伤他也咬牙自行服药,然后再若无其事的打猎、在山上摘果子,去村寨的土地里偷偷摘些粮食,
就为了让她不饿肚子。
楼筱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一日,楼筱坐在南孜十万大山的断崖处,望着不见终点,始终萦绕着云雾的峰峦叠翠,
想着若是让李怀卿这等文人来,见了这般风景,该留下何等华丽的篇章。
可惜她不会写诗,也不会作画。
南孜人司空见惯的风景,是中原的文人雅客仅存于书画上的绝境。
莫惊春把她带到了山峰顶端,居高临下,无论是谁来袭都能轻易被发现,
他把她当做被照顾的人,嘱咐她安心坐着等他,他则埋头从满山坡的荆棘丛中,摘下红彤彤的果子——
用不完整的衣襟,兜了满满。
楼筱看了他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莫惊春,够了。”
从荆棘丛中抬起头的莫惊春笑道,“等等,马上就好。”
说完从那草丛中摘下一簇橙红色的小花儿,兜紧了果子小心挑出荆棘,朝着她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到了她身边,十分得意的把兜住的果子给她瞧,就像少年郎和喜欢的女孩炫耀战利品,
“这果子好吃,我幼时常常在黄昏时来摘了满篮子回去,给我阿母酿酒。”
楼筱伸手抓了一把,在莫惊春期待的眼光下塞入口中,
酸酸甜甜,是带着青涩的味道。
莫惊春就地坐在她身侧,抓了一把果子把不那么熟的挑来扔到嘴里,余下的拉开她的掌心,小心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