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杨广喃喃吐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是人?”
云昭训也觉忘情:“你是唱戏的?”
杨广转问宇文述:“她是仙女临凡?”
宇文述:“千岁,她乃都察御史千金,云昭训小姐。”
云昭训:“千岁?什么千岁?”她回头问观主:“这优伶不在戏台,莫非来宝观唱堂会?”
观主一拍大腿:“咳,你胡说些什么呀,此乃晋王千岁,还不快快上前叩拜。”
“不对!”云昭训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本小姐是见过世面的,只有戏台上的周瑜、吕布才能如此英俊,尘世间哪有这等脱俗之人!”
宇文述发话了:“云小姐,你面前千真万确是晋王千岁,快叩头请罪吧。”
“啊!”云昭训又怔立片刻,继而恍然大悟,赶紧屈身跪倒,玉额触地,“奴家不知是千岁大驾,适才言语多有冒犯,望乞恕罪。”
杨广忙不迭躬身相搀:“不知者不怪,小姐何罪之有!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二人四只手搭在一起,又是四目相对,彼此竟都如木雕泥塑一般,痴痴地呆望对方,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宇文述上前提醒:“千岁,应该让云小姐起身了。”
杨广方知失态,抽回双手:“啊,对对,小姐平身。”
云昭训羞红粉颈,顺势立起:“多谢殿下。”
“小姐请坐。”杨广格外客气。
谦逊一番,经不住杨广再三相让,云昭训在下首落座。
杨广此刻兴致极佳,把那要教训她的念头早抛到九霄云外,含笑动问:“小姐因何来到这客堂?”
“千岁,我是来追寻道长李靖。”云昭训解释,“他为我解签未完,就被千岁召走,是我不服,才找到此处,不想冲撞了殿下,真是死罪。”
“不妨事。”杨广示意李靖近前,“是我耽误了云小姐,请你继续为她解签吧。”
李靖躬身回答:“贫道遵命。”
“慢。”云昭训看看左右,“这,只恐不便。”
“哦,我明白了。”杨广一挥手,“你们退下。”
室内只剩杨广、李靖、云昭训三人。
杨广笑问云昭训:“不需本王回避吧?”
云昭训低垂粉面,倩笑不语。
李靖见状,明白她是默许了,便说:“云小姐适才抽的是八十八签,贫道为你诵念了签诗前两句,即‘月老殷勤送凤冠,恰逢喜星照红鸾’……”
“好!”杨广不及听完,就禁不住叫起好来,“这分明是说云小姐婚事临头,且有后妃之贵。”
云昭训又喜又羞:“但不知这后两句是吉是凶?”
李靖略显犹豫:“这后两句么……”
云昭训产生疑虑:“道长但说无妨。”
“请恕贫道直言。”李靖还是照直说出“这后两句是,‘匡奈红颜命多蹇,好姻缘是恶姻缘。”
“这?”云昭训脸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