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程稷南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到了医院,陆令薇被送进急诊,才有护士留意到齐郁的手腕在流血。
是花瓶摔碎的时候,被碎瓷片划的,又细又薄的一条缝,若是不流血,几乎都不会发现。
难怪她一直觉得那儿疼,却没顾得上。
程稷南的脸色冷得像冰。
陆令薇的情况和林笙预料的差不多,除了手臂骨折,别的部位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毕竟年纪摆在那儿,又是从那么高的楼梯摔下来,医生建议脑部拍个片子。
闻讯赶来的程佳年和程稷北,在急诊室的门口恰巧听到医生的话,程佳年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程稷南一个耳光。
“你个不孝子,为了个女人,把你爷爷气病了,还把你母亲推下楼?”
齐郁不是第一次见到程佳年,记忆中,那是个温文尔雅,大方随和的男人。
绝不是眼前这样,粗暴无礼,对着亲生儿子挥拳头的模样。
眼见程佳年又抡起拳头,齐郁忙挡在程稷南面前,程稷北也上前拦住父亲。
“他没有推他母亲下楼,是伯母想要拉住我们,结果没站稳才摔下来的。”
齐郁解释道。
程佳年怒气冲冲,指着齐郁恨声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轮不到你来管。”
程稷北闻言开口,“爸,我相信她说的,我也相信哥不会推妈下楼。你不能单凭二婶一面之词就认定是哥做的。”
齐郁不由地一声冷笑,“二婶?伯母摔下楼的时候,那位二婶还在书房里,她哪只眼睛看见的?”
她虽然没见过沈芳几回,但对方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却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
那个沈芳一开口,句句话都是在针对程稷南和陆令薇母子。
连齐郁都看得出来,对方没安什么好心,这个程佳年是疯了吗?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却相信别人?
程稷南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自己没事,没必要跟程佳年说那么多。
把陆令薇送进去拍脑部ct,众人等在外面,此时,程佳年也慢慢回过味来,却仍是追问了句:“你说得都是真的?”
“是真的还是假的,您可以去问其他人,比如林医生和她爷爷,当时就在场,他们也看到了。再不济,您去问伯母啊,看她本人怎么说。”
齐郁其实不是很笃定,林笙和她爷爷到底看到没有。但是她笃定,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应该不会去找他们对峙了。
程佳年看了看齐郁,又看向程稷南,眼底的怒意渐渐散去,走到另一侧的空位上坐下。
虽然陆令薇不是被程稷南推下楼的,但程元初确实被这个不孝子气得不轻。
程佳岁在电话里没说那么多,但程佳年也大致能猜到,老爷子和他都说了些什么。
齐郁拉过程稷南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望着他的眼神都是心疼。
她现在是彻底感受到了,难怪程稷南是这副样子。
他那个所谓的家,并没有给予过他什么温暖。
连亲生父母都对他如此,还能指望别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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