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得很。”他浅浅地笑了笑,睨她一眼,低声说,“娇滴滴。”
“……”
人被放下。
苏弥四下里看看,跟街角一个小男孩对上眼。小朋友一副吃到不得了的瓜的眼神,意味深长看着他们。
谢潇言也注意到了,伸出两根指头,弯了弯。恐吓的表情——敢说出去,挖了你的眼睛哦。
小男孩被吓得扭头就跑了。
苏弥低头,看他从水里浸过来的运动鞋,这才愧疚说一句:“我赔你鞋子。”
谢潇言说:“赔什么,分内事。”
她瞧他一眼,憋着笑。又有点难为情。余光看到熟悉的女同学,于是追过去和她们一起看女团的专辑。
身后的嘲弄声传来——“神气起来了啊,娇滴滴。”
苏弥猛地回头,皱着鼻子嗔他:“你有没有礼貌啊,给同学起外号。”
谢潇言在后面,看着她的马尾晃了又晃。笑得没脾气。
也只有在他的面前,苏弥才敢让人知道,她真的很讨厌雨天。
有些时候,对很熟悉的朋友也会有怦然心动的时刻。这不过那一些瞬间太短,大抵转头便忘。
然而从教堂到家的距离太远,她的心跳闷闷沉沉了一路。
这是长这么大发生在他们之间,最漫长的、越轨的心动。
到门前,谢潇言迈上台阶才将她放下。
苏弥安然无恙地落地,呆呆地抬眸看他,一时都忘了收伞。
在檐下站住,家门半敞,有淡淡暖光流出来,一抹细长光束落在他的身上。
谢潇言从上衣内侧取出一块干净的棉帕,拭着他丝绒西服肩部的水珠。他今天行事颇为细致,也显得隆重。
苏弥听到咔哒一声,伞被锁拢。
发现一道炙热视线落在脸上,谢潇言抬眼看她,他擦拭的动作减缓,饶有兴致看她:“不是吧苏弥,抱你一下怎么脸红成这样,我的魅力有这么大?”
她赶紧敛了视线:“……我哪里有脸红。”
他说着要推门进去:“我说了不算,得找个镜子给你照一照。”
“好了。”苏弥用手掌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胸口,岔开话题问,“那个……你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不了,晚上还有应酬。”他把帕子整整齐齐叠好,又收回去。
“嗯,那慢走。”
谢潇言有点想笑,怎么就急着送客了?
房间里荀姨忙忙碌碌身姿在移动,谢潇言把她往旁边暗角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