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管不好还管别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没个正经的插科打诨!
黄药师的用词并不温和,语气也不算好,然而,徐哲却是微微笑了。
他心知,黄药师的气只是表面,并没有怒到心底,这会索性就蹬鼻子上脸无赖到底。
徐哲勒住黄药师腰部的手,不仅没有放,反而紧了又紧,绷着的声线稍缓三分,道:“这个……正是因为归了岛,再次来到了师父膝边,哲儿才能这般毫无顾忌的嬉皮笑脸,耍泼无赖啊………再者,单从外貌来看,哲儿如今可是比默风还要小上几岁,可不就是像极了一只得了师父宠爱的调皮猴子,师父说的自然是极对的。”
黄药师的上一句话声音不小,徐哲的这句话也就跟着声音不低。
但、但这内容……
……怎、怎么好像不是很大师兄哦…?
黄药师与昔日恰好见到大师兄与师父是如何相处的陆乘风:“…………”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不明真相的坚信大师兄是闷骚冰山温柔款的武眠风与冯默风:“…………”大、大师兄?
这句之后,一时之间,再次静下来了。
徐哲又这般抱了会,主动松开了黄药师。
他偷偷瞅了眼黄药师,却被对方逮个正着,于是徐哲急忙尴尬轻咳两声,再次压着声音说:“师父,不气了哦?”
黄药师睨了徐哲一眼。
徐哲挠挠腮,眼珠左瞟瞟,又转转,继而嘴唇一抿,面色陡然肃穆起来。
只闻“啪啪”两声,徐哲一扫衣摆,双膝一曲,转眼之间,跪倒在地。
他跪的极快,力道极重,便是看那突而四起的尘埃,便可想见,这下跪之人的膝盖,此时必定是红了的。
徐哲跪在黄药师的身前,下颚微收,眼视大地,双手抱拳,一字字道:“不肖弟子徐哲风,厚颜归岛,还望师父不弃,仍允徐哲风归于桃花岛门下!”
徐哲跪着膝,以膝代脚,向一侧移了三尺,指着场中那四肢扭曲,昏迷不醒的二人,再道:“哲风几刻前再入桃花岛之时,恰逢这两人携着梅超风,商讨如何安然离岛,其中提到……”
徐哲小心翼翼的看了黄药师一眼,斟酌着不会太刺激人的描述,低声说:“其中提到,这两人伤了师娘的事情………其中,梅超风似乎只是恰被牵连,并未直接参与其中,于是哲风就自作主张,将这几人一并给擒了回来。”
提起重伤未愈,哪怕他尽心治疗三日两夜,也只是暂且性命无忧,却仍脉搏虚弱的冯衡,再遇大弟子的欣喜,霎时就被冲去了大半。
徐哲理应是不知道冯衡的,于是徐哲又问。
“师父,不知怎么称呼师娘……”
两夜未眠,黄药师的面色本就不好,这会想起忧心事,眉眼间的倦意更浓。
黄药师叹了声,眼神恍惚的道了句:“衡儿…………你师娘名为冯衡。”
这般说着,黄药师沉默片刻,又叹道:“你还多了一个师妹,如今年岁尚不足一,单字为蓉,姓黄名蓉……”
徐哲心思活络,眉头一皱,咬唇再道:“师父,这几年哲儿身有奇遇,不敢说医术已超师父,但………还望师父允哲儿替师娘一治!再者,方才弟子摸过默风的腿骨筋脉,这会及时治了,将来也定是无忧的,师娘受伤此事……终究是玄风……陈玄风与曲灵风做的不对,超风应许也只是被迫牵连,更遑论其他三位真切心忧师父师娘的师弟们呢!师父,不知……”
不提陈玄风与曲灵风还好,这一提,黄药师心中方才歇息的怒火又烧的更旺。
“为何要治!”黄药师冷冷道。
黄药师的脾气又邪又戾,实是难料,徐哲皱眉,方要再说,便被陆乘风打断。
陆乘风跪在地上,因断骨剧痛而面色发白,这会,他却仍是挤出了一抹微笑,轻声道:“大师兄,师父………”陆乘风悄悄看着黄药师的脸色,见黄药师仍是应了“师父”这称呼,似是那句“我桃花岛门下再无任何弟子”被暂且忘了般,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下去了。
师父这会只是恼了,此时定是要事事顺着师父的。
于是陆乘风道:“大师兄,你就先不要管我们了,大师兄说这几年偶有奇遇,还是先跟着师父一同,去看看师娘吧!”
冯默风也跟着开口,道:“是啊,五师兄所言极是,师父还是先与大师兄一同去看看师娘吧!”说罢,便朝徐哲挤眉弄眼,叫徐哲万万不要先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