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却是。
卫宁闻言,冷冷的看那出声讥讽于他的士官,半晌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耸了耸肩对袁绍及大堂众人拱手一稽道,“小子才疏学浅,不过弱冠之龄,确是不该入此高位,唉!席间众位,才德兼备,哪能轮到小子入席?还望诸位莫怪,莫怪!”
说话间,卫宁一边退走,一边娓娓道,“小子也不曾想过,有遭一日,能得与诸公同入此堂,若非袁大人错爱……恐怕这台阶也未有在下位子吧!唉,到底是年少轻狂,不知分寸,适才,这位大人所言正是!一语便让在下无地自容,如此酒宴,又岂是我这等无才无德又无名之人可以盘桓逗留!我想,还是退去为好,若是厚着脸皮强留于此,恐是如坐针毡……”
说完,卫宁淡笑的扫了大堂所有人一眼,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中,快速向大门而去。只有蔡卫两家代表面含微笑,眼角闪过一丝赞赏。
在这个重视名誉,重视身份的时代,哪有人能做到卫宁这般不要面皮?有人讥讽。即便出言者所言非虚,众目睽睽之下,最起码也要回击一二,再装作愤然离去,要不你就别来,来了就不能轻易离开。这已经是所有人地认知当中最起码的惯例。而卫宁在面对别人的讥讽,居然照单全收,这不怪乎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了。
但事实上,卫宁一话,却又暗中将矛盾转移到袁绍身上,他毕竟还是袁绍请来,又是袁绍示意入次席,讥讽他。莫不等于在嘲笑袁绍不懂尊敬旁人……
主位上袁绍脸色已是一片铁青,何曾见过卫宁这样一个无赖性格,又有些羞恼的瞪了那出声者,当即站起身来,高声对卫宁道,“仲道且留步!”
说完,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卫宁衣襟,环顾左右道,“仲道乃河东名门之后。又兼蔡中郎高足,如今更是身居行军司马一职,诸位恐不深了,南方黄巾转瞬即灭,皆靠仲道一人所谋也!如此大功,莫说这次席。便要绍让出主席也未尝不可!诸公,古有甘罗年幼拜相,如今为何小觑仲道弱冠哉?”
“我%……”背对他人,卫宁脸色一黑,眼睛燃烧起熊熊烈火,实在想破口大骂,“呀呀呀,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开溜……怎么这袁绍手脚这么灵活……我都是快走到门口了才说完话。你的反应也忒快了吧?”
回过头来,卫宁脸上阴霾立消,换上满脸春风,连称不敢。笑得那个憨态可掬,只让袁绍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诸位,可还曾觉得,仲道,不称此席否?”袁绍很快反应过来,环顾左右淡笑道。
左右面面相觑,顺声附和下来。
袁绍亲切地执手便将卫宁向主席位拉着便走,根本不给卫宁说话的机会,一阵苦笑,卫宁只好顺着袁绍牵扯向次席而去。
但……正待入席,适才出言者似乎还不肯罢休,又是一声阴阴怪笑,“呵呵……大人所言,我等虽不明,但也知定然不虚。但,我却听闻,这卫宁公子领军东入,路过己吾,却不尊朝廷法度,擅杀己吾县令。又,听闻,陈留从事李大人有侄,被歹人行凶,袭杀潜逃,而这凶犯,如今却身在这卫宁公子军中……此事,不知,又该如何处置呢?”
“蠢货!”次席位上,那陈留治中当即微微色变,低声骂道,眼光看去,那被骂者还混不知情,还在当场洋洋自得。
袁绍眼睛闪过一丝杀机,当即回过头来,冷声道,“哦?此事我来时也有耳闻,如今身在宴上,本不该提及公事,但有人出言,那我也不能放任不管!李大人!此人所言属实否?”
如今袁绍态度暧昧,甚至表现出的情况是隐隐倾向于卫宁,此话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挑明开来。
那陈留从事狠狠瞪了那出言者一眼,这才匆匆出席,看了卫宁一眼,当即对袁绍道,“回禀大人,我那独侄确是在己吾被奸人所害,而凶犯潜逃在外,有人暗报,说那凶犯藏于卫宁公子军中。但下官以为,那密告之人所言颇有漏洞,卫宁公子乃是河东望族子弟,又是蔡中郎高足,身负皇恩官爵,如何会包庇这等穷凶恶极的刁民?而,下官赴宴前,又曾得人禀告,那凶犯如今已露行迹,今晚两更,会出现于城东之处,下官已做布置,只等那恶
,一举擒拿,既正大汉律法,又为我侄儿报仇雪恨!宁公子,定然不会藏匿这等恶徒才是!”
言罢,双眼炯炯有神的看向卫宁……
“今晚两更,凶犯现于城东……这是妥协,还是让步……?”卫宁微微一愣,与那陈留从事对视而上,看了他的眼神,自然也从那言语间听出了各中信息……
袁绍蓦然笑了笑,转过头来对卫宁道,“李大人所言定然不虚了!仲道,我想那凶徒定然会束手就擒吧?”
陈留从事脸色大喜,如此,袁绍果然还能顾念旧恩……如今更直愣愣的盯着卫宁,只等他地答复。
卫宁脸色连连变换,阴晴不定,如今陈留诸官相迫,袁绍也是摆明态度了要调解此事,若他不允,势必扫了袁绍面子,同时又彻底与那陈留从事一系决裂……但放弃典韦,换取此行争端平息,这可能吗?
卫宁当即耸了耸肩,淡然道,“李大人,小子以为,恐怕又有他人妄言了……”
“哈哈!李大人,我也与卫宁贤侄所想一般啊!”一直在旁默然无语的卫弘这时也突然出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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