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贪婪,即使知道几乎不可能得到手,却还是无法阻止他们心中的贪婪。
以伤换伤的手段阴险,几个打一个手段更是不光彩,可是却没人觉得他们做的不对,都觉得此法可行,老祖英明。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魔剑之主渐渐不支,伤口不知不觉填在身上,等他发现的时候浑身都在叫嚣着累,想休息,想……睡觉。
可是不行,他还有对手,还有敌人,这些人都想要他的命,而他不想死。
“糟糕,魔剑之主想逃。”
久攻不下让他心神不宁,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似乎随时都有失控的危险,他知道自己一旦失控,定然要有更多的人身死,可是那种被控制的感受,他不想再尝试一遍。
他侧身一闪,看中敌人一个缺漏,猛地反身迎上,在身姿交错间逃离包围圈,尽管其他人及时反应过来,却也晚了。
他一路小跑,顺着小路而去,身上的伤加重了几分,拖累了步伐,牵连了伤口,突然,他停住脚步。
月光下,有一道洁白无瑕的年轻公子站在那里,他身穿一件月白色衣袍,腰间缠着一根墨色卷云纹革带,一头黑发随意绑在身后。
“今晚花好月圆,兄台走这么急做甚?”残阳转头,望着匆匆而来的身影。
魔剑之主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他的面容,他们就像一个天上的月亮,一个地上的倒影,云泥之别。
他握紧了手里的魔剑,突然有那么几分不自然,这世上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残阳。
他叹口气,突然原路返回,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去面对千军万马,也不宁愿对付残阳。
一个时辰后,他扶着魔剑,踉踉跄跄走在溪边,身后一条长长的血线,从遥远的地方一直拉到现在。
长时间作战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几乎支撑不下去,终于,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在水里,溪水很浅,可是他却跪在里面起不来。
胸口炙…热,滚烫滚烫的感觉烧的难受,他用力撕开衣物,只见胸膛上一朵黑莲盛开,“白莲花的口口生香,好厉害,我已经几番防备,还是中招了。”
白莲花的口口生香是下在灵魂上,普通的攻击根本没法子去掉,可是有一样东西可以。
魔剑,魔剑的煞气无物不摧,不说灵魂的印记,就是灵魂都可以杀死。
他握住魔剑的剑柄,剑尖正对着自己的胸口。
“唔——”魔剑插…进胸口,鲜血顺着胸膛滴下,他咬紧牙关,冷汗从额头留下,湿透了发鬓,一丝丝血迹滴在水中,将清澈见底的溪水染上混浊。
砰,他倒了下来,砸进水里,溪水盖过面容,黑发虽着流水飘荡,意识一阵恍惚,他忍不住想,“师傅都希望你死,为什么你还活着?”
“这么努力,得到了什么?别在坚持了,没有人在乎你。”
“睡吧,闭上眼,睡一觉,所有的事情都会离你而去。”
他闭上眼,安静的躺在溪底,溪水清澈见底,也可以看到他安详的模样。
“阴阳圣君说,你说你生无可恋,我偏要让你有个留念的想法,就是死,也要爱过我再死。”
“魔剑无才说,我不要朋友,不要亲人,我只要你。”
“人族柳万钧说,我不要做我,我要做你想象中的我,你说你喜欢枭雄,那我就做枭雄。”
“咦?为什么还不醒?”一道声音穿过耳膜,传入他的脑海中,柳万钧猛地睁开眼。
他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直到看见头顶帘帐才惊觉发现,这不是他的房间。
“你终于醒了。”头顶两只狐狸耳朵的少年惊喜的说,“你睡了两天两夜了知道吗?”
“我?”柳万钧的声音嘶哑干涩。
小狐狸立马反应过来,“我忘记给你倒水了。”
他随手倒了一杯水,递给柳万钧,柳万钧小心翼翼的接过,几口喝了个精光,“这里是?”
“这里是霸下的肚里空间。”缺心眼的小狐狸立马把霸下卖了,“他想吃银丝鱼,让我去海边逮,东海离这边太远了,我就想去溪边碰碰运气,没想到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