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经过的陆庭低头看了看矮萝卜般的小童,伸手摸了把他的脑袋,随口胡诌道:“嗯,最近腰酸。”
&esp;&esp;“啊?”五味惊讶地看着陆庭,视线落到他的腰上,“难道是郎君练武的时候扭到了吗?”
&esp;&esp;陆庭似乎想要回应,突然转身,猛一抬手,接住了从屋子里丢出来的茶盏。
&esp;&esp;面红耳赤的青年站在桌旁,染上红晕的脸艳若桃李,咬牙切齿:“给你扎两针,你就不腰酸了!”
&esp;&esp;楚衡到燕都时,已过十月,如今待着待着,时间竟已匆匆到了十二月。
&esp;&esp;燕都的冬,总会下雪。
&esp;&esp;白天黑夜的冷,激得楚衡说话都要咬着舌头。因而,每每被北风吹到,他都分外想念山庄的那处温汤泉,恨不得明德帝早点试验完他的药方,早点让他麻溜滚回山庄暖暖身子。
&esp;&esp;大概是日子差不多了,楚衡终于又见到了常公公。
&esp;&esp;裹上冬衣的常公公显得比之前滚圆了一些,老脸上却依旧傅着厚厚的惨白的粉,一笑扑簌簌往下掉。
&esp;&esp;“小郎君大喜。”
&esp;&esp;楚衡回礼:“还请问公公,喜从何来?”
&esp;&esp;常公公笑:“自然是小郎君的那个药方起了效。陛下龙心大悦,特地命老奴来给小郎君送谢礼。”他说着拍拍手,自有小太监模样的少年费力地抬着一口大箱子上前来。
&esp;&esp;箱子打开,是闪瞎人眼的金子。
&esp;&esp;楚衡眼皮一跳,果断听见了五味吞口水的声音。
&esp;&esp;常公公又道:“陛下得了小郎君的方子后,特地命人找了几个老臣试药。不过一个月,便有老东西白发转黑,生龙活虎起来。”
&esp;&esp;得知明德帝找来试药的人竟然是朝臣,楚衡心下惊愕,面上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双手一拱,收了这箱金子,转手又给常公公递了瓶药丸。
&esp;&esp;常公公自是笑纳,随后便带着小太监们回了宫。靖远侯听闻了那一箱金子的事,几度想进青云院,却被早有防备的陆庭的人挡在了外头。袁氏却在此时走到院子前,与靖远侯擦肩而过时,眉眼冷淡,施施然进了院门。
&esp;&esp;“娘子。”楚衡正与五味数着金子,听到院子里下人的问安声,忙起身去迎。
&esp;&esp;袁氏并不进屋,只看了眼屋子里金灿灿的那一箱,对着楚衡问道:“临近年关,三郎不如留在燕都过年?”
&esp;&esp;青云院在陆庭的掌控下,如铜墙铁壁一般,无人能向外传递任何消息。袁氏和靖远侯自然不知,楚衡与陆庭的关系,只当是救命之恩涌泉相报,继而成了至交好友。
&esp;&esp;楚衡在靖远侯府一住就是一个月,陆庭为了他只在白天回庆王府,与赵笃清一道做事。黄昏后必回青云院,入夜后也一定是秉烛而谈。
&esp;&esp;袁氏因此才会挽留楚衡在燕都过年。
&esp;&esp;倘若被她知道他俩现如今的关系……楚衡摸了摸鼻尖,笑着摆手:“事已办妥,楚某也该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