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宛娘处于种种缘由,不愿意下手,她天真的以为,她不出手,谢安娘便会无恙,毕竟赵氏也没和她说太多。
&esp;&esp;钱公子考虑方方面面,则选择换种方式下手。他也不是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毁了谢家二小姐清白,取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回家!
&esp;&esp;只不过,到嘴的肥肉万万没有松口的道理。他一见画像,便觉春心荡漾,此等美人必须好好享用。
&esp;&esp;遂出钱请人绑了谢安娘到偏僻小院,演上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水到渠成的与美人共赴巫山。当然,若是美人不从,他不介意暗地里下点药就是。只要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这到手的鸭子便飞不出他手心了。
&esp;&esp;怎奈,天意弄人,谢安娘遇上了另一场英雄救美!
&esp;&esp;☆、找上门
&esp;&esp;谢袭四十大寿那一天,日丽风清、和风习习。
&esp;&esp;谢府门前的车马川流不息,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甚为热闹。
&esp;&esp;甘棠院,暖房。
&esp;&esp;谢安娘正微微俯身,将那株悉心栽培了数月的延年草捧起,单手托着盆底,抚了抚它柔软细长的叶子。
&esp;&esp;这延年草,正是她今日要送与谢袭的贺礼,只见它身姿娇小秀丽,几条纤细的叶片随意的伸张着,墨绿的薄叶衬托着山水纹紫砂盆,格外的醒目。在阳光的穿透下,只觉叶片上似是有莹莹绿意在缓缓流转,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生命力。
&esp;&esp;“小姐,这样一盆名不见经传的植株,您真的要拿来做贺礼吗?”云珰很是忧虑,只送上这么一盆植株,是不是显得太寒碜了。
&esp;&esp;谢安娘将延年草宝贝的装进礼盒中,她自是知道云珰的顾虑,只是这株延年草的名气或许不显,价值却不菲。
&esp;&esp;“你就放心吧,翻遍禹州城,兴许也找不出风头
&esp;&esp;出了花园,往右手边拐,穿过石形拱门,沿着丈许高的灰瓦白墙走着,很快便到了畅言厅。
&esp;&esp;畅言厅内宾客云集,能在这里被奉为上宾的,或是与谢府有生意往来的同行,或是有身份地位的达官贵人,他们与谢袭同坐主桌。
&esp;&esp;本着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女眷则由赵氏招待着,与外头谈天说地的男人们分开坐,中间隔了一道山水刺绣的屏风,既有男女大防之意,又方便听清外头动静。
&esp;&esp;谢安娘带着云珰抵达之时,里头的座位已经坐得七七八八了。
&esp;&esp;正在同一位翠围珠裹的妇人说着话的赵氏,瞥见谢安娘来了,便招了招手,“安娘,来,坐这边,怎么这回儿才过来,可是有不舒服?”
&esp;&esp;随在谢安娘身后的云珰,捧着贺礼的手不由攥紧,虽是恭顺的低着头,眼中却满是愤恨,这个赵氏,真是会装!
&esp;&esp;谢安娘却是将情绪收敛的很好,她从容的施了个礼,“多谢大伯母关心,侄女的身体一向安好。”便将话题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esp;&esp;接着,她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神色稍显犹疑地道,“大伯母,怎的不见宛娘?”
&esp;&esp;赵氏眼神暗了暗,她已经派了一拨人出去打听了,也不知宛娘俩口子在路上出了何事,到现在都没个人影。
&esp;&esp;她心里虽有担忧,面上却端的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宛娘俩口子,想必是路上遇事耽搁了,一会儿就能到了。”
&esp;&esp;就在她俩一来一往间,从屏风的另一侧传来了谢袭厚重而低沉的嗓音。
&esp;&esp;“是安娘来了吗?来,快出来见见各位叔叔伯伯!”
&esp;&esp;这话音刚落,谢安娘便觉有一股强烈的视线,似是一支利箭,恨不得将她射穿。
&esp;&esp;她凭着直觉追望过去,触不及防的,便对上了赵氏那双载满狂风暴雨的锐利双眸。
&esp;&esp;谢安娘怔了怔,她不懂,为何赵氏对她的偏见那么深。从她记事起,尽管赵氏在人前对她和蔼亲切,可赵氏留给她的印象,却只是冷漠,森然。
&esp;&esp;她知道,赵氏是不喜她的,不喜她深得大伯父的喜欢,不喜她与宛娘走得太近,甚至不喜她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这种不喜,随着她的长大,愈发明显。
&esp;&esp;待她想要确认赵氏眼中的寒意,再次对上的,却只是赵氏无波无澜的双眸。赵氏到底做了这么些年的当家夫人,表面功夫还是很到位的,瞬间就平静如初,又成了那个八面玲珑的谢府大夫人。
&esp;&esp;只见赵氏脸上挂着笑意:“安娘,还愣着干什么,你大伯父叫你呢!走,大伯母陪你一同去!”说罢,便想故作亲昵的去牵谢安娘的手。
&esp;&esp;谢安娘见此,却是先一步转身,将云珰手中的贺礼接过,捧在手中,客气而有礼的说着:“伯母,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