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来到考棚之外,放眼看去一时之间并未见到有相熟之人。
但他也并不意外,在族学求学之时与他相善的童子本就没有几个,县试之时族学十数人也就只有堂兄苏兴文一人得以通过。
而苏兴文到底不比苏澈取得县试第一得以直通院试覆试,苏澈廷苏永进谈到过堂兄苏兴文虽是县试顺利通过,单却倒在了四月举行的府试一关。
苏澈当时听到苏永进的消息不由得一阵默然。
天色渐渐地变得明亮起来,越来越多的士子已是汇聚到了考棚之外,不似县试之时那般众士子心中还有疑虑生怕不能通过。
此番院试覆试大伙脸上皆是十分的轻松,因为谁都清楚,院试覆试便是发挥不好,也不会影响大伙取得生员得资格,只不过是在官府给与的待遇之上有些许不同而已。
也即是说,自今日院试覆试之后大伙也就成为了大明帝国的主人,与寻常百姓已是拉开了距离。
一众士子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互相吹捧着,谈笑着一个个的心情皆是不错。
苏澈看着众士子这般互相交谈,心中并未有多少艳羡,他知道当下的院试不过是科举的正式第一步而已,还远未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噫,这不是今年蒲田县县试案首苏澈苏兄嘛,苏兄何故只一人在此,难不成这满堂的士子苏兄竟一人也是看不上,不屑与他们交谈么?”
苏澈没有相熟的人自是也不会上前去同这些士子交谈,如今虽说大家都有了进入到县学府学继续学习的资格,但官学制度到了嘉靖四十年的如今已是名存实亡。
大伙大多都只是在官学挂个名而已,至于真正要去求学的还是要去书院。
明白此处关节,苏澈自是也就不欲与本就不熟之人去交谈,他只想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通过此番院试,最好是能取得不错得成绩能对黄廷用有所交代如此而已。
只是按照当下的情形看来,他虽是不愿多横生枝节,但却是有人不肯。
“是哪个竖子如此给我吸引仇恨?”
苏澈心头恼恨,此地足有数十个士子,原本大伙皆是不认识苏澈,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自己有自己的小团体。
然而如今这番言语下来,苏澈便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大伙皆是停止了交谈,继而讲目光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便是蒲田县今年的县试案首么,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我曾听闻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极少露面,原本我以为此人乃是高风亮节之士,今天一见确实是有些……见面不如闻名了。”
“其不过区区一孺子竟是能够取得县试案首,这其中只怕是有什么猫腻。”
“李兄说归说,但这般言语不能胡乱说出,若是被旁人听去告诉知县老爷,只怕麻烦不小。”
“是的,还是当慎言慎言才是,不过此人竟是能够超过蒲田一众读书人取得县试案首之位,便是在下也是有些不信的。”
大伙看着苏澈所在的地方,一个个得都对苏澈指指点点,便是并未指指点点得人此时也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